大夫点头,神色困惑:“是,这伤势的力道?方向,都只能沈公子?自己?所为。”

他?瞧一眼姜清杳的迷茫,又补充:“不过夫人?可以放心,公子?划伤自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年轻貌美的夫人?,刚得?了探花的俊美夫君若是真得?了自残的癔症,那可真是倒霉了。

大夫自认是京中医术颇高一流,且善揣这些高门大户的主人?家心思?,善解人?意的解释:“依老夫看,公子?似是受了迷药之流蛊惑,神志不清,且他?想保持清醒,便用咬舌尖,用簪子?划伤自己?的方式,通过强烈的痛觉来使自己?清醒过来。”

“说起来,沈公子?此举,老夫倒是能理解。只因这方法有效,且最快最简单。即便是中了一些剂量的蒙汗药,昏迷之前,都能用痛觉使自己?强自清醒过来。只是自己?要遭些罪。”

姜清杳听过,喃喃:“中了迷药?”

若真是中了迷药,沈观昨天的不同寻常是不是能解释一点呢,他?昨日从宫中回来,便有些不对劲,瞧着比往日脾气躁,没耐心,且格外?恶劣。

“是。也不是。”大夫摇摇头,又点点头,皱着眉斟酌措辞,“若说是迷药,断没有沈公子?这样狠心的伤了自己?,舌尖咬出深痕,手腕上大大小小几十道?伤,这样的痛觉,再?烈的迷药也该清醒过来了。”

“且这位侍卫请了我来时,沈公子?还?醒着,我瞧他?眼神抑制不住的暴戾,说话却彬彬有礼。”大夫想起方才的场景,脸色都不好看了,“我觉得?奇怪,仔细一看,沈公子?竟还?在按着自己?的伤口,用痛觉来使自己?清醒。当真是命都不要了。”

姜清杳只是听着,都呼吸一滞。

冷脸侍卫也苦着脸道:“是,当时公子?吩咐我安排一些事,让我和夫人?说他?不在府中,千交代万嘱咐,不许夫人知道。却没想到,刚见?到夫人?,夫人?便察觉出端倪了。”

姜清杳抿唇。

大夫接着说:“姑且便当沈公子?是中了迷药,但这迷药的药性竟是还?没过的。放任他?醒着,保不齐他?又做什?么?。老夫便下了大剂量的安神药,先让他?睡下。”

姜清杳将?大致都听过,不由得?提出一点困惑:“真有迷药,能作用这么?久吗?”

若姜清杳没有感觉错的,沈观的异常,从昨日回府便开始了,相当昨天下午四点到今天中午一点,二十几个小时,这药效一点都没有减弱,甚至还?需要沈观用痛意换取片刻的情绪。

便是前世科技发展,也只有少?数的长效药物可以做到。

且沈观定不会是刻意服下迷药,只会是无意间接触,竟然影响他?那么?久吗?

姜清杳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大夫听了,也皱起眉头来,一筹莫展:“老夫正纳闷的就是这一点,沈公子?便是吃上一包的蒙汗药,也不过是昏睡一夜啊。”

姜清杳见?大夫的话,也验证了她的不解,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在了少?年脖颈间那块昨晚她便觉得?香气怪异的香牌了。

她记得?很清楚,昨日沈观出门前,是没有戴着这香牌的。回府的时候,因着这香牌压襟,配深红色学士官袍,衬得?沈观比往日更稳重端庄些,姜清杳还?多看了几眼。

这香牌,沈观戴了一夜。

现在也没摘下。

姜清杳咬唇,那边大夫还?在细细碎碎的背着不少?迷药的药效时长,少?女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少?年颈间的那块香牌,大力拽了下来。

一拿在手上,那阵怪香袭面而来,她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拿绢帕包住,走到一旁递给大夫,抿唇问:“大夫,你看看这香牌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