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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把人送走的迟逾白站在原地,脸上鲜活的表情早已褪去,黑眸淡漠。
“少主,家主说有要事,约您在主堂相见。”仆从战战兢兢的上前,说实话,宋家少主在的那几日,?*? 他都怀疑自家的少主被人给换了,不过现在一看,少主还是那个少主,极度冷淡,像是什么都不关心、不在意。
仆人见证过迟逾白的落魄难堪,只觉得长老们异想天开,一个对迟家只有怨的人,怎么可能继续为迟家所用?
说话时,他头都快低到了地上。
但迟逾白仍认出了他,“看来你的手伤已经好了。”
仆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人微言轻的,对您动手,只是依照少主……不,只是听迟丰的吩咐做事,少主知道他有多嚣张跋扈,我们不敢让他不如意啊……”他不想过来传话的,但在家主身边混的,没有一个是没对迟逾白动过手的,没人肯替他接下这个活,他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无聊的反应,迟逾白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说自己不得已的了。
或许,他看起来很蠢?
迟逾白抬头望天,“需要我提醒你的玉石头冠是怎么来的吗?”
他真的讨厌和这些人说话,总是想吐,也有可能是一月前撕咬的人肥油太大,现在想起来都反胃,还是直接杀了来得干脆。
仆人涕泗横流地恳求,“少主,少主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给我这次机会,我、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迟逾白歪歪头:“要我把他们送下去陪你吗?在阴间团圆也算是好事。”
仆人说过的话实在太过,经提醒才想起来两句,当时他嫌迟逾白碍眼,说他怎么不跟前任家主和家主夫人一起死了算了,说迟逾白像狗一样活着,连他们这些当下人的都比不上是贱人中的贱人,说迟逾白……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两股战战,半句话也说不出。
迟逾白忽地想起什么,“我有一个好主意。”语气还是平的,透出死气,“你回去告诉其他人,谁杀了像你一样有错的人,我就放过谁。”
仆人抓住一线生机,“我呢,少主,我也可以吗?”
迟逾白淡淡道:“可以,带着脑袋来见我。”
迟家开启了屠杀游戏,曾经欺凌打压过迟逾白的晚上睡觉都难以安眠,抓着一把菜刀在手里,生怕一个不留心就被别人杀了。他们不仅要提防被杀,还要想方设法地去杀人,必须尽快,毕竟谁也不知道迟逾白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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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遥远,花费时间不少,宋芙就眼瞅着齐途的脸色一日难看过一日,但直到二人分别,齐途也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背影看起来格外的仓皇。
“芙芙,逾白那孩子现下如何?”宋父宋母记挂着,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参加的是场鸿门宴,一去不复返,现下心里的石头落地,也就有精力去关注其他了,“听说能化兽?”
宋芙没亲眼所见,摇头称不知,“不过他现下已经到了筑基期。”
“筑基期?”宋父惊讶,而后叹息,“迟兄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说到这里又免不了心生懊恼,“若是我当初坚持要芙芙……”
“爹,是我自己选的,我现在也不后悔,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没有缘分。”宋芙无奈宽慰,“迟逾白也没有因此记恨我们,你看,他还送了我不少礼物呢。”
宋父宋母这才安下心来,又劝着宋芙努力修炼,实力上去了才是立身之本,“黔云峪的入门遴选快了。”
宋芙应下,“我会用心准备的。”
几个月的时间对于大部分修士确实短暂,也就是个调息打坐的时间,但对于主角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