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胤祉的康熙,脸色重又难看起来。
等啊等啊,在愈发寂静的暖阁里,冰棱坠落的声音更加明显,等到屋檐下的冰棱全部?落到了地上,梁九功终于紧赶慢赶着回了乾清宫,他脚步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万岁爷,三贝勒求见。”梁九功气都没喘匀,忙不?迭说道?。
康熙神色不明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梁九功,皱眉斥责:“梁九功,你胆子愈发大了,”
扑通一声,梁九功立时跪了下去,他重重磕着头,暖阁里的大臣们噤若寒蝉。
“胤祉在家做什么?”康熙知晓梁九功绝对不?敢怠慢他的旨意,耽搁这么长时间?,必然是胤祉那头出了岔子。
“万岁爷,”梁九功狠狠地磕了个头,他本欲为?胤祉遮掩一二,悄悄打量,知康熙是动?了真怒,什么修饰也没了,直愣愣地说道:“奴才奉旨前往三贝勒府,三贝勒已经醉倒,等他醒酒等了些时辰。”
“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康熙瞬间?从龙椅上站起,一脚将面前摆着的桌案踹翻,黄皮的奏折散落一地,纵横交迭,那本摊开的,弹劾胤祉的奏折,掉落在最上面,里头用词,触目惊心。
“让那逆子滚进?来见我。”康熙胀红着脸,咆哮喊道?。
胤祉原本正沉浸在得封贝勒的喜悦之中,又是难得的休沐,不?由?便纵情几分。
在府中骤见着梁九功,他也没觉得有甚,以为?是送些宫中的赏赐,醉眼朦胧地准备好银子,便准备好生送走。
没想?到是康熙宣召他入宫,浑身酒气的模样入宫必然是大不?敬,胤祉被这旨意一惊,酒醒了大半,好话说了一箩筐,让梁九功给了他沐浴更衣的时间?。
厚重的木门挡不?住康熙暴怒的声音,站在门后?等候召见的胤祉,浑身一哆嗦,剩下一小?半的酒也醒了。
“皇阿玛。”胤祉连滚带爬地入了暖阁,立即便跪
椿?日?
在康熙脚下,抱着他的腿请安。
一凑近,胤祉身上的酒气更加难遮,胰子的香味也遮不?住自内散发出的酒味,再一打量刮脸梳头,将自己打理地整整齐齐的胤祉,都不?用问?,康熙心里便有了数,那折子内容没有冤枉了他。
康熙更加生气,他顺势一抬腿,便将胤祉踹了下去,胤祉在地上打了个滚,满脸茫然,不?经意间?,见着了地上散落的奏折。
黑色的馆阁体?清楚明白,在洁白的宣纸上字字清晰。
胤祉看在眼中,只觉脑子里轰隆作响,饱读诗书多年的他,就连这些字,都觉得几乎不?认识。
不?孝,他怎么就和不?孝扯上了关系!
胤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知是谁在康熙面前冤枉他,让他知道?了,必定给人好看。
但此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在康熙面前辩白,自觉蒙受了不?白之冤的胤祉,又膝行到了康熙身前,重新抱住了他的小?腿:“皇阿玛,儿臣冤枉,是有人害我!”
金砖坚硬无比,胤祉的膝盖重重撞在金砖上,发出清脆地敲击之声,康熙却没有心疼这儿子,他神色狰狞地:“冤枉,谁冤枉了你?是你没有饮酒,还是你没有纳妾,或者是你没有剃须洁面!”
胤祉茫然地看着康熙,这些事?情他确实做了,可这又如何与不?孝扯得上关系。
见着胤祉是真的疑惑,康熙怒意更甚,他咬着牙,再次将胤祉踹倒在地:“贵妃将将薨逝,你便如此猖狂,心中无父无君,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胤祉僵在原地,他该如何说,温僖贵妃既非皇后?,又非他的生母,尽管康熙下旨,让诸位阿哥为?贵妃穿孝服,可此时贵妃都已经送去了朝阳门外,难道?还真要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