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从贾珍养着的粉头院子里出?来,贾琏春风满面的与贾珍道谢,盛赞里头之人?是个妙人?,格外羡慕他的神仙日子云云。

却只听贾珍唾骂一句:“你我兄弟,你还与我耍什么花枪,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残雪被风吹得簌簌而下,砸在贾琏的脚边,发出?啪地一声,贾琏搓着手,凑到贾珍身边,谄媚地笑到:“大哥哥,不知你家里的尤二姐…”

贾珍瞪他一眼:“又闹什么鬼,你看中?的人?,我自是给你留着,你和你媳妇说,我有事找你,你过来就?行?。”

天?边的浮云悠悠往西?,被夕阳渡上一层金边,贾琏只觉得他心里也如同被那灿烂的夕阳照亮,只感激涕零,他讪笑着与贾珍说道:“大哥哥说的哪门子话,我哪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莫说我与二姐还没?甚,就?算有什么,大哥哥若想,弟也没?二话。”

寒风吹过,却吹不散贾珍心里的龌龊念头,他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贾珍本就?是个色中?饿鬼,对于容色惊人?,又格外温柔和顺的尤二姐,早就?蠢蠢欲动?,不过碍着贾琏,没?好意思上手,听了?贾琏这番话,心思瞬间活了?起?来,当日晚上回了?家,便与尤二姐透露了?一二意思。

尤二姐闻言,只觉惊骇。

尤二姐本就?是个柔顺之人?,家里父亲没?了?,随着尤老娘入京,在路途中?便对贾琏芳心暗许,更何况还有尤老娘不断在旁边与她说着,女儿家终身大事的重?要性,她便也羞答答的顺水推舟与贾琏牵扯起?来。

不仅默认了尤老娘退亲,更是一心等着贾琏承诺的,将她接入府去。

然而盼了?一日又一日,贾琏那头却一直没?见音讯,若非好东西?还是隔三差五的送来,尤二姐简直要怀疑贾琏将她抛之脑后。

谁成?想,尤二姐等了一天又一天,没?等来贾琏,却等到了?贾珍。

这让二姐心神大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少不得被贾珍挨挨蹭蹭的占了些便宜。

“你这混账,快放开我姐。”尤三姐刚洗完脸,见着贾珍这不庄重?的模样,怒从心头起?,当即便将铜盆里头的水扬起?,劈头盖脸的往贾珍脸上泼去。

贾珍的头发胡子全被淋了?个够,香皂的脂粉香呼了?他满脸,衣裳裤子更是湿淋淋的,滴滴落落的往下滴水。

受了?奇耻大辱的贾珍眯起?双眼,便要发怒,匆忙将眼睛上的水珠子擦干净,怒目看向泼水的地方。

只见尤三姐双手叉腰,正气鼓鼓地看着她,樱桃嘴微微张着,脸胀得通红,吐着热气,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衣裳上绣着的蝴蝶好像都要振翅欲飞。

贾珍看得痴了?,比起?和顺的二姐,这样烈性的三姐更加符合他的眼光,更是心痒难耐,甚至都将二姐甩到脑后,腆着脸笑着,凑过去向尤三姐献着殷勤。

尤三姐一口唾沫吐到贾珍脸上,冷笑道:“你们家里这些遭烂事,都离我远些,呸。”

说完便拉着尤二姐,扭头回了?屋子。

贾珍被当头唾了?一口,更加心痒难耐,他舔着脸上的香唾,眯着眼睛打量着尤三姐婀娜的身姿,盘算起?来。

屋子里,尤二姐强忍的镇定全无踪影,她慌张得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焦急地问道:“小妹,我们一家人?现在都仰仗着贾府的鼻息,你这么得罪了?珍大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去求大姐出?面帮忙转圜?”

尤三姐撑着口气,冷笑连连:“你还不了?解我们好大姐吗,那贾珍开了?口,她不帮着把?我们捆吧捆吧送上去,就?谢天?谢地。”

尤二姐更慌,心里彻底失了?主意。

反倒是尤三姐,不在意地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