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致地研究中,时间匆匆而过,就连京中的树木都?绿了叶子,南飞的候鸟重又现了身?影,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园子里的花也依次绽放。

这?是黛玉刚搬入五阿哥府时,花大力气整治的园子,此时终于见着了成果?。

只见园子各色花木格外娇艳,柔软的柳条在湖边迎风招展,垂下的丝绦坠到水中,被夕阳一照,镀上?一层金辉,嫩嫩的迎春花在院墙上?攀延,带来春日的气息,枝头的海棠开得正盛,花团锦簇的,一阵风吹来,便抖落了一阵海棠花雨,地上?的月季肆意地舒展着身?姿,各色的花朵竞相争艳,还有更?多更?多珍贵的花儿,红得粉的白的绿的,大朵的小片的重瓣的,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将园子妆点的格外漂亮。

然而黛玉看在眼里,却总觉着失了一层颜色,许是因?为?胤祺不在,一个?人赏花到底寂寞,也不知最后一支花谢的时候,胤祺能否回?来。

被黛玉思念着的胤祺,此时已经到了粤地。

胤祺本?来以为?闽地已经足够繁盛,然而等到了粤地,才是真的大开眼界。

作为?朝廷允许的开海禁港口,粤地的码头上?,船只川流不息,等着进港的船远远排到了天际,仅是靠岸,就得在海上?等上?好几日。

等到官府验完了货,货船刚入港,数不清的汉子一拥而上?,推着嚷着帮着将船上?的货物卸下,送到官府指定的货仓之中。

海面上?水光粼粼,瑞气千条,港口里热闹纷呈,黄头发的、红头发的、蓝眼睛的、绿眼睛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各式各样的声音交汇,一派热闹纷呈的景象。

本?地的大商行们,更?是派了人守在此处,只要见着有新奇的货物,连忙凑上?来,与洋人用着手势笨拙的沟通,没多久便达成了交易,招手令自家的小厮将货物抬走,后续再?卖往京中、蒙古,甚至是西边。

这?般充满着市井气息的热闹,胤祺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就连京中都?没有这?番景象。

贾琏嫌恶地捂着鼻子,码头上?靠卖苦力谋生的汉子多,日头一起来,身?上?的衣裳穿不住,便将粗麻衣裳全都?脱了,裸着上?身?搬着东西,肌肉遒劲,皮肤黝黑,腰腹用力间,紧紧崩起砖一样的硬块。

贾琏虽然也有几个?娈宠,但他喜欢的都?是清秀之人,这?等汉子他看了只觉着伤眼睛,他走上?几步,小声与胤祺说?道:“爷,这?些蛮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咱们回?驿站去吧。”

胤祺却没有搭理贾琏之言,他混入拥挤的人群,沿着码头走着,只觉着这?一路的舟车劳顿都?值了,唯一的遗憾在于黛玉没能亲自见着眼前之景,正在这?时,却瞧着一个?大胡子,长卷发的西洋男人,穿得破破烂烂的,支着画板在画画。

这?画与大清的画却不同,一笔一画之间,眼前景一模一样地被复刻到了纸张之上?。

胤祺眼中一亮,忙掏出银子,请这?人画一幅码头之景。

那西洋人掂了掂银子的重量,又咬了口,确认了是真的银子,并?非是谁的戏弄后,匆匆几笔将正在画的那幅画画完,用带着口音的官话与胤祺交流起他的想?法。

胤祺诧异地看着那自称为?约翰的洋人,要知道,这?一路走来,胤祺就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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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说?官话的洋人,许是这?边几乎都?是与粤商打交道,那些洋人们要不就不会说?汉话,会说?的那几个?,张嘴也是奇奇怪怪的粤语。

见了这?人,胤祺只觉着格外惊喜,他一直担忧的,如何与洋人沟通一事,总算有了解决办法。

虽说?可以去官衙里借人,但不到万不得已,胤祺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私事惊动官府,不然等回?了京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