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如今有事?求着王熙凤,他在前头也?听到了五阿哥府派了人过来的消息,他涎笑着:“奶奶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一天为了给老爷办事?,腿都恨不得跑细了,哪里还有功夫去鬼混。”

王熙凤嗤笑:“老爷又看中了哪个丫鬟,让你去操持?”贾赦又能有什么正经事?,左不过贪花好色,王熙凤心里暗啐,也?不怕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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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女人身上?。

“这次却是另个新鲜事?。”贾琏听见王熙凤的话,也?不恼,做小伏低地解释起来:“不知老爷从哪里听说了,有个石呆子,家里祖传了二十多把扇子,全是大家真迹,上?头画着湘妃、棕竹、麋鹿、玉竹,颇有意趣,老爷一听便动了心思,许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去买那扇子,我找那石呆子喝酒呢。”

王熙凤更?怒:“你们一个个的,不是两三千两捐个官,就是五百两买几把扇子,库房里扇子都堆的放不下了,难道不能用不成,家里眼见着光景一日不如一日,手头再这么散漫,一大家子人吃什么,喝什么,眼见着就要?过年,年礼银子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出,我从王家带来的嫁妆也?是有数的。”

灯芯突然裂开,黄铜松鹤油灯里的火焰骤然窜高,将贾琏的影子拉长?,难堪之色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终究好声好气地哄着:“奶奶说的哪门子话,我贾琏再不中用,也?不会用你的嫁妆,我们送出去的年礼,也?得收份回来,左不过左手倒右手罢了。”

“你年后去南边就不要银子了?”王熙凤白了一眼:“先不说做生意得要?本钱,就说穷家富路的,也?没有让你空手过去的道理,算了,左不过家里的丫鬟婆子们,晚会儿?发?月例罢了。”

贾琏只觉着心中暖意融融,他与王熙凤少年夫妻,情谊还是有的,他一把握住王熙凤的手,调笑道:“还是奶奶知道心疼我。”

说着,便只见烛光晃荡,人影相叠。

荣国府里夫妻夜话,五阿哥府里也不遑多让。

冬日天黑的早,吃过晚饭也?没有什么消遣,黛玉与胤祺对?坐在炕桌旁,桌上?放了一个紫檀木棋盘,黛玉手执墨玉,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落下一子,那子落下,气盘活,胤祺将白玉棋子投入棋盒,甘拜下风:“是我输了。”

一局未竟,胤祺投子认输,黛玉翘起嘴角,笑得开心,她纤长?的手指将棋盘中的墨玉一颗一颗捡起,莹白的手指在墨玉的映衬下,更?是恍若冬雪。

胤祺一时晃神,错过了黛玉说的话。

“妹妹,你刚刚在说什么?”胤祺将走远的神智拉回,他暗暗为自己的定力叹息,却只能重新询问。

黛玉纳闷地瞅了胤祺一眼,却未深究,她眉头微微蹙起:“五阿哥,我是问你,这次去南边,带上?贾府的人,真的合适吗?”

不是黛玉看不起贾琏,实是偌大贾府,就没个能担起事?的,贾琏或许能说句矮子里拔高个,但放外头,却也?是不够看的。

黛玉与胤祺转述王熙凤请求的时候,并未想着胤祺能够同意,毕竟贾琏很有可能会给他拖后腿,没想到胤祺听了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没事?,”胤祺嘴角含笑的安抚黛玉。他答应了带着贾琏跑一遭,虽然也?有看在黛玉的份上?,更?多的,还是看在王家祖上?关系的份上?。

贾琏亲自跑这一趟,王熙凤不得尽心尽力,将能动用的亲朋故旧全部动起来。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为胤祺准备出门的行囊。胤祺早就入宫像皇太后与宜妃禀告过此?事?,当然,并未直言他想经商一事?,不过打着开阔眼界,疏散心情的旗子。

无论?是皇太后还是宜妃,都正心疼胤祺受的无妄之灾,也?不愿胤祺继续在朝堂上?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