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族中女子?嫁给胤祺,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公主嫁到喀尔喀,策旺扎布其实并不在乎。

得了康熙的亲口允诺,日后将?有个公主嫁入喀尔喀,策旺扎布安下心来,他手舞足蹈,胡须拉碴的脸在火光地映衬下红光满面。

他拿着酒壶便跳到了康熙前面,在酒樽里倒满酒:“博格达汗一言九鼎,能得到您家的珍宝,我们萨克图汗部将永世忠诚于您。”

“好!”康熙大?笑出来,接过策旺扎布献上?的酒,一饮而尽,随即重重地将?酒樽甩到地上?,大?声喊道:“儿郎们,长生天在上?,我大?清与蒙古将?为永世?之好,若违此誓,天地共弃。”

“若违此誓,天地共弃。”无论是大?清的将?士,还?是蒙古的勇士,同时高喊出声,层层叠叠地声浪翻涌,绿草都被震地弯折了腰。

半人高的酒瓮源源不断地被端上?来,呼喝声、打闹声交织成一团,最后陷入醉酒的呓语之中,夜色已深,康熙早已离开,剩下满营的将?士,互相搀扶着,七扭八拐地各自?回营。

前一日夜宴的热闹到了大?半夜才散去,等到第二日,胤祺从宿醉中醒来,捂着头?疼的额头?,吩咐弄墨:“林姑娘前儿个晚上?就没?动过筷子?,昨儿个太晚了,再找人送东西?过去惊动太过,今日亲自?去厨房盯着,给林姑娘做些爽口的吃食。”

弄墨却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他凑到胤祺耳旁说道:“要不怎么说阿哥和林姑娘是天作之合,昨天晚上?林姑娘便送了醒酒汤过来。”

“什么醒酒汤,我怎么没?有见到?”胤祺擦着手的动作一顿,他急急追问。

弄墨躬着腰回道:“主子?爷,您昨儿个晚上?喝了那么多,还?是我们几?个将?您弄回来的,林姑娘过来的时候,您睡得正香,林姑娘便没?让小的将?您喊醒。”

胤祺皱着眉头?,欲要申斥,又知弄墨是一心为了自?己?,想让他这主子?好生歇着,话语在舌尖盘旋许久,胤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林姑娘的心意不能错过,你将?昨儿个那汤再热热,端过来我现在喝了罢。”

“这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眼巴巴地热了再喝。”娇俏地女声从外头?传来,胤祺听见熟悉的声音,将?拿着的毛巾掷入盆中,笑着看过去。

只见帐篷门一动,披着天青色披风的黛玉轻盈地走了进来,脸颊被草原早上?的风吹得略微苍白。

“妹妹怎么现在过来了?”胤祺急走几?步,迎了上?去,见着黛玉微乱的鬓发,只觉着格外心疼:“草原比不得京中,早上?最是冷的时候,妹妹快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黛玉顺着胤祺的力道,在帐篷中的虎皮椅子?上?坐下,只觉着四肢百骸被惊人的暖意包围,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被冷风带来的寒意瞬间不再。

黛玉惬意地叹了口气?,微微地调整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

胤祺见此,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黛玉,懊恼道:“这虎皮最是暖和,都怪我没?有想到,一会儿我让弄墨给你送一张过去,免得受凉。”

黛玉趁势将?那明前茶喝了口,只觉着唇齿留香,放下杯子?,黛玉笑着制止了胤祺:“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毛病可改改吧,前儿个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就不难受了?”

普天之下,也只有黛玉会说胤祺说风就是雨了,在旁人眼中,胤祺性子?最稳,从不如其他人那般咋呼,胤祺的那点少年心性,全展示在黛玉眼前了。

被黛玉提醒,胤祺才觉着额头?仍在一抽一抽地疼得难受,他苦着脸,虽未发一言,却足以?让黛玉察觉到苦痛。

“该,昨日喝酒没?个分寸,喝多了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黛玉瞪了胤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