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为?太子打探一二,却发?现不知该如何着手。
当年在南边时候,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如今史家推崇节俭,与?人?交往愈发?少了;王家倒是煊赫,但王子腾外?放之后,王家的女眷也不如何出来;至于薛家,更是衰败,薛家的家主和弟弟都去了,薛蟠又是个不争气的,靠着家中姑娘当了公主伴读,家业才?不至于凋零;而他们贾家,眼见着后继无人?,他都这把年纪了,却还是不上不下的员外?郎,在朝堂上蹉跎半生。
想?到此,贾政悲从中来,面露戚色。
贾琏觑着贾政神?色,连忙劝道:“老爷何必自苦,咱们到底是开国的国公府,底蕴摆在那里,朝堂上那些大人?们,早几代还不知晓是在哪里种地的泥腿子。”
“这些年也是家里事多,与?亲友故旧走动少了,要我说,不若趁着现在天气好,老太太的身子骨也硬朗,索性便在家中办个宴席,将有来往的故友都请来热闹一番。”
贾政连连点头:“还是你有主意,一事不烦二主,索性就你两口子操持,我们家也热闹一番。”
贾琏盘算着这个宴席要使多少银子,他又能从中得多少好处,忙不迭地应了。
贾琏将这事情与王熙凤一一道分明,王熙凤心里头?暗自算了一番,抬头?对着贾琏笑着道:“二爷可?是连我也不说实话,这不年不节的,二老爷突然大宴亲朋是要做什么,总得有个由?头?。”
贾家的外?头?的事大多是贾琏在跑,对于贾政的心思,他勉强也能猜到一二,他伸出手指,悄悄地指了指天上,低声说道:“左不过是上头?的事,那些筹划有老爷们操持,你就放开手脚,将女眷招待好,反正?我们只请了人?赏春,旁的一概不与?我们想?干。”
“只一点,到时候林家表妹来了,且得顾好她,若是能从她那儿探听到五阿哥的打算,就再好不过了。”
王熙凤这才?点头?,压着内心起了的兴头?,貌似勉强地说道:“论理说,我年纪还轻,这事轮不上我操持,但母亲惯是疏懒性子,婶母身子又不好,珠儿媳妇更别说了,寡妇失业的,还带个儿子,左不过我是个劳碌命,不得不辛苦几分,将这事拿了过来,也为?二爷分忧。”
贾琏连连给?王熙凤作揖:“我就知奶奶是个有本事的,一切就仰仗奶奶了。”
随即贾琏又说道:“我就不扰了奶奶的清净,你先?好生歇着,养养精神?,之后还有得忙,我去前头?书?房歇着,不闹你了。”
说完,贾琏扭头?便出了屋子,留着王熙凤在后头?气苦,咬牙对平儿说道:“你平日里只劝我和软些,好好和二爷过日子,你看看他是定得下的人?吗,还不知又被哪个脏的臭的勾引了去,一时片刻都离不开。”
平儿将炖好的燕窝粥递给?王熙凤:“这是我亲自挑毛炖好的燕窝粥,奶奶高低吃两口。”
等到王熙凤拿着勺子舀了两口粥,再吃不下地放下碗,平儿才?苦口婆心地劝道:“奶奶是什么身份,那些娼.妇又是什么台面上的人?物,奶奶和她们置气,平白抬了他们的身份,左右有了大事,二爷能依仗的,也只有您一个而已。”
平儿果然最?知王熙凤的心,被她这么一劝,王熙凤心头?火热,她的风寒好似瞬间就好了,连忙吩咐平儿将管家婆子叫来,一扫病容,精神?奕奕地安排起来。
没多久,贾家上下便都听闻了这个消息,三春整日在园子里住着,也是无聊,听了这事,暗暗挑拣起衣裳来,就连李纨,都少了层苦相。
若说谁不高兴,或许只有被贾政忽略了的王夫人?,但这宴席的名目是为?老太太尽孝,史老夫人?都乐呵呵地等着,更兼之接下此事的也是她的侄女,便也只能咬牙忍了下来,还得小意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