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卓扁了扁嘴站起来：“我先?去个卫生间。”

虞江“嗯”了一声?，许凌卓在拖延，事情已经?发生，许凌卓可能会搞什么幺蛾子，但他并不担心。

三分钟后，卫生间门开，许凌卓走了出来，步伐很艰难且沉重，一步一步挪过来，坐在虞江对面。

虞江抬眼，一眼看到了许凌卓脖子上的创可贴。

暴露了一整天的痕迹，此刻被遮了起来，欲盖弥彰自欺欺人，许凌卓惯用的伎俩，虞江心里冷笑。

虞江盯着许凌卓的眼睛：“昨晚的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凌卓咽了口唾沫，表情很茫然：“昨晚什么事？”

都到这地步了，许凌卓还在装傻，他以为遮起来痕迹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虞江指着许凌卓的脖子：“不记得这里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被蚊子咬了，”许凌卓说，“昨晚回家，老小区蚊子多?。”

虞江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只蚊子，他道：“……蚊子？呵还装？”

许凌卓坐直，虞江还好意思提？明明知道他今天这么忙，还故意在这么明显的位置！

他低声?咕哝道：“我装什么了我？”

虞江语气里带着些怒气：“上次你跟我说你是直男，好，那这次呢？许凌卓，你别告诉我直男也会对男人有反应，你又不记得了是吧？需要我帮你回忆细节吗？”

许凌卓垂着眉眼，沉默良久，忽然开口：“昨晚我回家了，或者说是外婆家。”

虞江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许凌卓眼圈开始发红，语气低沉：“我爸很早就没了，我妈没管过我，外婆的房子是留给我的，但已经?没了我的房间，我差点又流落街头。”

虞江：“……”

许凌卓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难过，眼睛里已经?有泪珠在打转，继续楚楚可怜道：“哪怕是回了杭城，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还是无?处可去，我还是要寄人篱下，我没有家。”

那滴眼泪恰在落下的边缘，虞江有些手忙脚乱，想去拿纸帮他擦，又想立刻安慰他，说别难过，说还有我。

原本对许凌卓苛责质问的话，虞江再也说不出口了。

哪怕他知道许凌卓有可能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昨晚许凌卓回来酒店时，眼里的难过绝不是伪装。

他想到六年前，许凌卓跟着他进了酒店，那时候他说的就是无?处可去。

六年过去，许凌卓还是无?处可去。

虞江心疼和心软都来得很快，他叹了一口气：“你不想谈那就不谈了，难过的事你也别想了，这套房以后你可以随便住。”

明明是要找他算账，莫名其妙开始安慰对方，虞江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蛊。

昨晚那时候许凌卓明明心情不好，他不仅没安慰，还仗着醉酒欺负人，如?今又咄咄逼人，他不该这么过分。

虞江终于成功被自己说服：“我不再说昨晚了……”

却没想到许凌卓眼角一挑，快滴落的眼泪瞬间消失，他眼睛亮晶晶看着虞江：“谢谢虞总，你以后少喝酒，省得再喝出来什么幻觉，对了，你是想说你昨晚的幻觉吧？还有你昨晚喝醉了，我把你搬回卧室实在太难了。”

虞江手一抖：“？？？”

许凌卓如?果进了娱乐圈，现在应该已经?拿奖拿到大满贯了吧？

不给他发个小金人，虞江绝对要闹过去。

而?且昨晚明明是许凌卓先?迷迷糊糊睡着的，后来还是他抱着许凌卓去了浴室，清理着两人身?上的黏腻。

许凌卓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哼哼唧唧说疼，他在浴室忍了又忍，才将许凌卓原样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