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坐在书桌电脑前:“你随意,我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
许凌卓:“好。”
他进了小卧室, 柜子里依旧是蚕丝睡衣,换了衣服, 直接去了那个小浴室。
洗漱用品的牌子和味道全都没变,许凌卓安安静静洗完, 然后又出来?, 一眼看到虞江在沙发上正在倒酒。
20年的啸鹰干红, 这次大?概是已经有?过充分的醒酒,味道浓郁,香气扑鼻。
许凌卓张了张嘴,往前走了两步劝阻道:“明天?一整天?都有?行程, 现在喝酒不太合适。”
“我知道,我也没让你喝。”虞江点头,又看着仍旧低落的许凌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许凌卓说?,“我想回去休息了。”
“许凌卓。”
虞江忽然喊他。
许凌卓转过身看着虞江。
“但我有?一些想说?的,”虞江喉结上下滑动,很突兀忽然开口,“六年前,我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很重要?的人。”
许凌卓静静看着虞江,对方漆黑的眸子里是难抑的深情。
许凌卓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但脚又像是被定住了,寸步行不得?。
虞江接着说?:“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还?有?一些误会,后来?我找了他很久,还?有?一些事?想跟他解释。”
许凌卓闭了闭眼睛,外婆家?客厅的那盏灯亮了又灭。
他坐回沙发,坐到虞江旁边,拿起一旁的空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后来?呢?”
虞江按住许凌卓的手,阻止他喝酒,在回忆的思绪里缓缓道:“后来?我又遇到了他,我想告诉他我的心意,但他一直不愿意给我机会,我想知道原因。”
夜已深,酒店隔音一如既往好,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许凌卓酒没喝,人已醉,他盯着虞江的眼睛,顿了很久:“这个故事?很烂,不愿意还?需要?理由吗?”
两人视线对撞在一起,虞江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尘,逐渐黯了起来?。
许凌卓的眼睛里却是一潭平静的水,他又开口:“抱歉,如果你还?想继续说?,我会听。”
许凌卓很冷静地把自己置身事?外,充当了贴心的倾听者。
虞江叹气,许凌卓太聪明了,在公司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才得?以在每个部门都能吃得?开,短短几?个月能混得?如鱼得?水,虞江不信许凌卓会不明白。
但虞江一直没有?直接挑破,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是他要?给自己给许凌卓都留一条退路。
但这不是虞江想要?的,他觉得?他要?再往前迈一步。
“总要?有?理由,”虞江看了许凌卓半晌,“你到底是有?什么顾虑?”
他说?的是“你”。
许凌卓摇头:“我没有?顾虑,但是虞总,这不只是你的故事?吗?”
许凌卓又把自己置身事?外。
虞江勉强笑了笑,端起许凌卓面前的半杯酒:“明天?你有?很重要?的工作,别喝了。”
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些的最佳时机。
说?完一饮而尽,虞江酒量一向很好,但今晚他已经有?醉意了。
许凌卓沉默了一会儿:“虞总,不能再喝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
工作工作,又是工作,许凌卓给他安排满满的行程,他难道不知道许凌卓是故意的?
虞江很烦躁地直接拿起酒瓶,往自己肚子里灌了一通,然后整个人仰靠在沙发背上。
许凌卓又顿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伸手想要?拉他:“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