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第五旉,何必再用这破纸贱墨,又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嘲讽陆安心不正。

陆安一心练字,完全将那些话当耳边风,可对方叽叽歪歪的实在影响心情。

更何况她手上生了冻疮,对方多打扰她一时半会,她就要多冻手一会,冻疮处便会更加痒,更加严重。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面对陆寅状似自嘲的那句“苟延残喘”的说法,陆安没有任何回复,只是问:“听闻二哥当年,七岁开蒙,九岁能文,十三贯涉经史,十五补太学生?”

陆寅懒懒散散地说:“是又如何?”

陆安又问:“不知是上舍、内舍还是外舍?”

陆寅幽幽地看着她:“咱们同是陆家人,你连我是哪一舍都不知道?”

陆安却是说:“不知为何,我去问过祖父,祖父却说,我安心念书便是,不必要问那么多。”

陆寅啧啧称奇,但也没多想,随口告诉陆安自己是哪个舍的。陆安又问了他有什么同学,讲师是谁,舍内环境怎么样,陆寅很茫然,但还是告诉他了。

反正这些东西,陆安不管问哪个陆家人都能问出来。

然后,陆安问完就走了。

陆二郎:?

他本来以为陆安要么是来羞辱他,要么是来故意施恩与他,试图和他一笑泯恩仇的。他本来都想好了,如果是后者,他一定要好好羞辱陆安一顿,让他知道,哪怕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绝不是陆九郎能够轻易交好的。ū???e??

结果,问完一通奇奇怪怪的问题,人就走了?就走了?

陆寅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的人又催他:“别站着不动,你不会是想偷懒少干一些吧。”

陆寅当然不愿意被人看作偷奸耍滑的人,当下重新背起箩筐,旁边的人负责往箩筐里又努力多塞塞几块矿石,陆寅便背着矿石去烧火锻造的地方。

直跑了三趟运输矿石,每一次搬运路上都有人努力往里面多加塞,生怕他故意弄得中间空隙大,好省力气也不只是针对陆寅,每一个运输矿石的人都会被这么对待,监工守在路上,看到人就塞矿石,还拿木棍使劲往箩筐里捅。

陆寅累得满脸是汗,待到终于可以脱下箩筐时,身上一轻松,都差点跪在了地上。

但这些对陆寅而言,都不那么重要。他运了一天的矿,思索了一天陆安的做法,最后得出两个字:“有病。”ǖ?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