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雅地伸出自己的手,慵懒地往后靠着。

庄历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铁盒,熟练地给她点上一支烟。

女人抽的烟比男人的细长些。

熟练地叼在两根白皙手指之间,冒着清冷的白烟,有种说不出来的妩媚感。

她其实一直有抽烟的习惯,瘾还挺大。

因为从小的心理疾病导致她暴躁易怒,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需要抽烟来缓解。

只是平时隐藏得好,除了家人和庄历之外没多少人知道。

庄历以为,自己于她而言是特别的。

周安暖却不以为然,一再提醒他:你不过是我周家养的一条狗!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妄图觊觎主人?

不配,也不该。

周安暖遇见慕迟,是在周安暖十二岁那年。

去慕家参加老爷子生辰。

她身体不好,加上心理上的疾病,时不时容易做出一些失态的举动。

为此,周家并不允许在外面抛头露面。

耐不住母亲苦苦央求父亲。

女孩大了总是要出去见人的,永远被关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不如多出去见见世面,或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周父拗不过,便在诸多条件的约束下同意带她出去。

周安暖其实并不是那么想去,只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最好谁也不见。

因为周家沾亲带故的姐妹们看她不顺眼,总在私下里偷偷找机会欺负她。

去慕家那天也不例外。

大人们忙着热络洽谈,小孩子们自成一派,只派了几个不称职的保姆在照料。

成人高的蛋糕砸下来的时候周安暖来不及反应,顷刻间被淹没在奶油和果酱里,整个人吓傻了。

支撑大蛋糕的架子是亚克力材质,砸下来的时候更是磕破她的头,温热的鲜血顺着脑门流下来。

她用手去抹,黏糊糊的蛋糕便和血液一起糊得满脸都是。

即使没有照到镜子,她也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肯定狼狈极了。

同行的姐妹只顾着笑话她,拿出手机拍照,记录她的囧态,根本没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

甚至连保姆也被呵斥,不准帮她!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卷入无尽的黑色漩涡里,世界天旋地转,幼小的身体几乎被嘲讽声淹没。

她想哭,哭不出来,茫然得像个智商低下的笨蛋。

周围的笑声愈发清晰。

是慕迟,他穿过人群对她伸出手,把狼狈不堪的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冷声替她教训那些不怀好意的小姐妹。

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去梳洗。

还叫人给她找来干净的小裙子。

那是条丝绒酒红色的公主裙,层层叠叠的裙摆很好看,点缀着细闪的碎钻。

在家里,她就没穿过那样好看的裙子。

就算有,也会被其他姐妹抢走,抢不走的也会被剪碎,总之就是不让她穿。

周安暖穿上那条裙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精致的小公主,美丽极了。

即使后来有钱,能眼睛不眨地买很多衣服,她依旧偏爱酒红色系的小裙子。

当时换好衣服出来,慕迟并没有走。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长腿笔直,肩宽窄腰,简单的烟灰色西装被他穿得宛如童话里的王子那般,整个人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拍着手边的药箱对她招手:“小孩,过来。”

周安暖鬼使神差照做。

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