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暗处的镜头默默记录，再传送到雇主的手里。

进行得悄无声息。

……

夜色如墨。

春江里的三楼没有开灯。

四周静悄悄的。

地板上呆坐着沉思的少女，长发披散开，落在她单薄的肩线上，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楚楚可怜。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悲伤的情绪，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在她伤感的时候，楼下传来疾驰的车声，接着是急促的上楼声。

没多久，房间里突然亮起的刺眼的灯光让她下意识眯了眼睛。

气息熟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霍云霆反手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唤她。

“乖乖~地上凉。”

看到华溪的消息是在处理完公事之后，霍云霆险些失控，心脏狂跳着感觉随时要跳出来。

联系不上人，他心急如焚，找了一圈才想到这里。

幸好她安然无恙。

不然，他会疯。

慕晚星没有动作，直到霍云霆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整个人呈现包裹的状态，小心翼翼将她拥进怀里。

没错过他眼底的失神和慌乱，慕晚星仰起头，苍白地开口问他：“为什么？”

她的眼睛红红的，哭过。

霍云霆心头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

抿了下唇，诚恳道歉：“宝宝，对不起，我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做主。”

慕晚星眼里氤氲着悲伤，神情复杂道，“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跟我解释，我并非不能理解。”

说了，她不会支持他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任何情况都不行。

可是，没有……

要不是今天为了保住落落肚子里的孩子，华溪也不会说出真相。

“做那个手术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乖乖宝贝，你还小，以后我们……”再探讨这个问题好吗？

剩下的半句话被慕晚星打断，“你总把我当小孩。”

私自做手术，还让华溪把原本的by药换成维生素。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揪着霍云霆的衣角，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尽可能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这样才不至于觉得那样冷。

“有没有想过万一恢复不了怎么办？”

霍云霆叹气，小家伙气自己骗她，更气他伤害自己？

揉着她的小身体，轻声低哄：“那有什么关系？比起不合时宜的孩子，你对我而言更重要。后果我自负，我所作所为都是我自愿的。”

他想得很清楚，她的情绪和感受更是他当下要思考的问题。

在他怀里，慕晚星声音明显带了几分委屈：“以后呢？”

她的眼泪瞬间让他防线崩溃。

娇滴滴的小东西是越来越爱哭了。

他哪里舍得呢？

“我知道，我想过，但那些不重要。”

霍云霆一遍遍亲吻，一遍遍低声轻哄：“我不在乎，真不在乎以后要面对的事情，或者是衡量将来的得失，我只要现在，现在的我和你。”

喉结上下滚了滚，似是弥漫着淡淡的苦涩，霍云霆语气无比温柔地询问：“难不成宝宝嫌弃这样的我？”

“当然不是！”慕晚星片刻没有迟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闷闷的，很难受。

骄傲如他，应当尽善尽美，任何一方面都优越于他人，大多数男人是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何况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