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份换了一下，刚刚的施暴者变成了现在的受害者。

周恒完全被打得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狼狈得跟孙子似的。

唐悦心里毫无波澜，只觉得自己当时的眼光真的很垃圾……

像周恒这样的人，和华溪对比，真的存在天壤之别。

可是，华溪的身份和背景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在春江里的时候，其实华溪和于艳的电话她听到了。

本来想叫他快点下来，磨磨蹭蹭什么？但是听到对话内容，她沉默了。

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不抱有幻想，才是对自己和对方最好的结果。

她捂着自己闷痛的脖子，慢慢吸着气，平复下来之后缓缓站起来。

视线所及，周恒身上，脸上，地上……还有华溪的手上都是新鲜的血液。

不过，都是周恒的血。

“华溪住手。”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

唐悦叫他，华溪才停下自己的动作，眼底满是野兽般的戾气，喘着粗气站起来。

满是鲜血的手，伸出去想整理唐悦凌乱的头发，但终究没什么动作。

舔了下唇，华溪问道：“还好么？”

他的询问，换来唐悦轻声细语的一声：“谢谢。”

低着头，凌乱的长发垂下来，遮住唐悦被打肿的脸。

俩人短暂地沉默过后，华溪看了眼地上的烂泥：“报警吧。”

唐悦诧异地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有些迟疑和惊讶。

发现华溪在看自己，她迅速低下头，迟疑道：“报警？”

华溪：“我陪你一起。”

第304章 可以，但没必要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地亮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因为是周恒蓄意杀害，jing方还在他身上找到迷、药和作案工具，唐悦当时处于性命垂危的状态。

华溪出手，算是英雄救美。

所以，在配合做完笔录之后，华溪和唐悦顺利从警局离开。

俩人又重新坐到车上，气氛沉闷得有些压抑。

华溪开着车，节骨分明的关节上还红红的，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唐悦一路上盯着看，眼眶有些涩，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闷。

“为什么？”

华溪：“什么为什么？”

“你昨晚明明已经走了，却突然回来……”

她本不想让华溪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也没想到周恒竟然那么大胆，险些要了她的命。

现在只是很庆幸，华溪能回来救她。

华溪没回答，转身看她一眼，“那你又为什么在我让你报警的时候迟疑？”

车，在路边停下。

天色还早，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和早餐店。

空荡荡的大街清冷、静谧。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唐悦觉得自己一地鸡毛的感情史很混乱，没必要和华溪说。

但是满肚子的苦水在此时此刻，不说出来她憋得很难受。

所以关于周恒和她的往事，被她三言两语揭过。

“其实我知道，见一个爱一个，被伤害得伤痕累累是我太傻太天真。”

“但是能一见钟情的都是奇迹，我要是不多撞几次南墙，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条路就走到黑了呢？”

她勾起唇角，自嘲地笑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不敢直视华溪，透过余光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