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

男人摆摆手说:“不用这么看我,我不是传教的,我是说在这种状态下,找个别的信仰,或许会对你有好处。不要再往里查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不要去试图越过那条线。”

林水程平静地说:“……谢谢。”

*

傅落银在七处办公室睡了两个小时候,被董朔夜叫了起来:“走了,去接夏燃。”

傅落银躺在沙发上:“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磨磨唧唧地干什么,昨天咱们都不说好了吗?”董朔夜把他扯起来往外推,笑嘻嘻的,“今天不见,以后总会见到的。他这次回来,夏阿姨联系了我们家,是住我们家那边,你能不见他,以后还不见我了?”

傅落银被他推着去了停车场,他和董朔夜一人一辆车。

已经早上七点半了。

傅落银看了看手机,林水程没有给他发短信。

反而是傅凯给他发了条信息:“你过来一趟,你最近谈的那个朋友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一说。”

他看到这条信息,眉头皱了起来:“老头子又发什么神经?”

他非常反感傅凯插手他的感情,这一点从高中时起就开始了傅凯发出这条短信也就代表着他调查了他最近的情况。

尽管他的一切信息都归七处掌控,但是傅凯这种做法仍然让他非常反感。

他直接没有回复了。

这个点,林水程应该已经起床了。

他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林水程没有接。

算上时间,他已经一天一夜没跟林水程联系了发短信不算。

尽管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但是傅落银却莫名觉得这时间非常的长,加上昨天星大出了事,他有些疑心林水程到底有没有事。

一个电话没接,他又打了一个。

车辆离开七处科研所,驶入晨间的车流中,林水程不接电话这件事让傅落银觉得有些焦躁。

这人干什么去了?

打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傅落银直接打了方向盘,在应该直行去往机场的方向拐了弯,转入另一条车道中。

董朔夜给他打电话:“负二你开错方向了!直走!”

“没开错,我回去看看林水程,他学校出事之后到今天早上没回我电话。我怕他出事。”傅落银冷静地说,“夏燃那边你帮我说个抱歉,他既然回来了,大家有一天总能见到,到时候我再请他吃饭赔罪。事有轻重缓急,我先回去了。”

他挂断了电话。

他拨打了一下家政的电话,让对方开门确认了,林水程不在家,只有一只被饿得喵喵叫的首长。

他让人给首长喂粮开罐头,而后地图标记了林等的医院,一路风驰电掣地开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放心不下林水程一个人呆着,尽管九处的人员已经向他确认了林水程的安危,但是他直觉需要亲自回去一趟。

林等的病房他来过一次,傅落银身上的七处正装还没换下来,人人对他侧目而视。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陪护,傅落银一眼就看到了睡在长廊坐凳上的林水程。

那凳子矮,靠背只到腰部往上一点的地方,肯定没办法好好睡。林水程用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将手肘撑在坐凳的扶手边,低头休息着。

傅落银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林水程手边放了一本宗教故事书粗制滥造的那一类,医院就放在陪护座椅的旁边,也是某种给病人家属打发时间的人文关怀。

傅落银在他身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水程的那一刹那,他心底积压的焦躁与不安一瞬间都荡平了。

他伸出手,非常、非常轻地从他手里,慢慢地抽走那本书,而后扶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