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攻城略地。

宁随都快要窒息了,但是更大的满足感汹涌而来,他扬起脖颈被迫承受着过于强烈的吻,只觉得周遭全部气息都被沈星燎掠夺挤占。他像是被风暴和深渊吞噬,被铺天盖地的眩晕所淹没……

唇瓣突然一疼,不出所料地被咬破了。宁随的睫羽猛然颤抖了下?,旋即又感觉到伤口在被温柔地舔舐,这种残暴和温柔的交替让他彻底失去控制,只能够在掌控中予取予求……

宁随都不知道药效到底是什么时候消散的?。

他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地,被沈星燎吻得喘不上气来,眩晕地趴在他的身上。沈星燎把他捞起来换了衣服,又给他喂了药吃,他终于能够倒在床上,疲倦地睡过去。

但是昏沉中沈星燎似乎还吻过他,指腹轻轻摩挲着他伤口,激起细细密密的疼痛。然后那股子晦暗幽深的目光汹涌,直至很久很久都没有消散,宁随甚至觉得他好像盯着自己看了半夜。

后面宁随就彻底失去意识了,沈星燎却还没有能好,自己在于是里面冲冷水折腾了大半夜,他的状况没有宁随那么严重,更多的其实是他心理的问题。

宁随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想法?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两人的感情复杂得要命,既经历过当年在疗养院时的相互依偎陪伴,又经历过多年的分别,重逢以后彼此都变了。

即便那种无声无息的羁绊还在,也依旧将对方放在心中极其重要的位置,但是能够相伴一生的很多很多,可以是挚友也可以是家人,现在或许自己就是前者,而他还拥有后者。

宁随所见证过的感情太少太少了,父母早早的离开只能够跟着养父,在疗养院里面只有他,后面就算读书了也都是奔着他的轨迹在走?,自然而然隔绝掉其他的所有人。

沈星燎能够掌控很多东西,但是唯一无法确定宁随到底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属于哪种?。自己当然能够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吻他,但是等到清醒过来两人谁都说不清楚。

沈星燎觉得烦,躁郁得将上半身深深地埋进膝盖,心里面那些压抑积攒的晦暗像是潮水般将他淹没,将他的理智反复撕扯,让他像是陷进窒息的海底。

清晨五点左右,沈星燎就看到楼下停了辆熟悉的车。

三人很显然是知道沈星燎的住处,亢奋了整夜都没有消停,大约是察觉到沈星燎在看他们,卓清衡便降下车窗跟他视线交汇,眉梢动了动。

“……”沈星燎正好要问他们昨天的事情?,就去开门把他们放上来了,他们还冲着沈星燎笑了笑,很显然情绪愉悦。

天还没有亮,客厅只开着盏微弱的灯,三人非常自来熟地换好拖鞋来到客厅坐下?,环顾四周发现也不是很凌乱,最凌乱的当属沈星燎。

沈星燎刚洗完澡换了衣服,乌黑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气息很沉也很幽邃,锁骨往上到结实的肩膀有两道很深的咬痕,应该是宁随在混乱中留下来的?,深到渗透出丝丝血迹。

但是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了,卓清衡好奇地打量他会儿,反倒是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是我们下得轻了吗?还是你们不行?”

程古灵和蓝绡流显然也意识到没彻底闹开,皆是面目惋惜。

“少管我跟随随的事情?。”沈星燎坐在他们对面,罕见地将自己所有的幽暗面剖开,注视着他们时有种沉寂的可怕。

当时他才进别墅遭到他们“款待”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此时那么强烈恐怖,就像是压抑很久的巨兽终于被彻底的释放,往日扮演的假面也全都撕毁,现在展露的就是真真切切的他。

卓清衡从宁随那里知道过他的资料,从小就因为家族打压和心理问题被送进疗养院,出来以后血雨腥风地处理了残局,导致好几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