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氏还有一人活着,就总有兴复的机会。

然而他好不甘心啊,将近二十年的谋划,竟就这么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秦太傅圆睁着眼,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父亲!”

两个庶子痛恸几声,纷纷抢过侍卫的佩剑,横在脖子上:“我秦明/秦亮,愿官家千秋万代!”

两人喊完,双双一抹脖子,与秦太傅倒在了一处。

看着喷溅出来的鲜血,女人们都吓得尖叫,有几个受不住,当场晕倒。

朝臣们却只有恍惚与不可思议。

秦太傅,秦氏的家主,竟就这么死了?

官家捏了捏眉心:“秦太傅虽死,但秦家身上的罪名仍未清,大理寺与户部以及兵部,孤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将此事查明,不得有丝毫怠慢,任何人亦不得干涉查案,若有违令者,当场格杀!”

官家拂袖而去,柳嫔也颇为不甘地回了成平宫,各家各府在禁卫军例行盘问过后赶紧出宫。

已经是下半夜,月亮隐在了云层里,没有一丝风,空气中的血腥久久不散,让人心里烦闷,憋屈。

姚木兰噗地吐出一口血,抱着膝盖埋着头低声呜咽。

谢瑶华立在后头,看着姚木兰单薄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上辈子无助的自己。

她侧头看容铮:“秦河山断臂求生,秦氏必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必会有所动作,秦家这些年在民间积累了许多美名,若秦氏利用民意倒逼官家,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我已有所安排。”容铮与她对视,“不知瑶华姑娘有何良策?”

第70章 她突然抱住他

谢瑶华挑眉:“殿下这是在考我?”

“只是想听取你的意见。”容铮作了个揖,“还请瑶华姑娘不吝赐教。”

谢瑶华想笑,但余光触及姚木兰的身影,她就笑不出来。

她沉声道:“我没什么高见,只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反骨,别人越是逼着我去做的事,我偏偏不会去做,就是不知官家是什么样的人了。”

容铮点点头:“若是秦氏今天之后能立即抛下一切退回族地,夹紧尾巴做人,官家未必会赶尽杀绝,否则,民意越是汹涌,秦氏便覆灭得越快。”

“只不过,秦氏手里还握着官家的把柄。”

谢瑶华提到把柄,两个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前世,谢瑶华从聂凤那里出师后,便一直围着容铮转,虽期间多次出入皇宫内院,也接触到了一些与官家有关的东西,但始终没能真正弄清楚官家这个人,他与秦太傅的交易,她更是闻所未闻。

容铮倒是联想到了一些旧事。

官家并不是储君上位。

当年官家不过是一个并不十分得宠的皇子,先帝病重时,十几个皇子相争,杀到最后死伤一片,只剩下他和景王。

官家与世无争在皇城一隅偏居,景王荒诞不经难堪大任,两者之间很好选择,所以官家便捡了个漏,登上了皇位。

赵家的老仆提过,因为官家从未想过染指那个位置,他身后除了赵家,并无别的追随者。

登基初期,官家十分不易,他手头无能用之人,朝臣又不服难管,动不动就告假不来上朝,民间也充斥着他残杀手足兄弟的传言,他的各项政令根本无法正常下放,更别说是向下推行了。

秦河山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到官家身边的,他将嫡女嫁给官家为后,秦氏便成为官家最强有力的后盾,有了秦氏的支持,官家才能在景王的围城逼宫中全身而退,才能在短短时间内肃清朝堂,将兵权财权尽数归拢。

但是刚刚听秦太傅死前的那几句叫喊,官家是先得了秦家的支持才有资格登基,根本不是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