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挥手,“突发疾病,暴毙。”

周媚扑通一声跪下:“祖母饶命,祖母饶命啊!”

“别喊我祖母,我不是你祖母。拖下去!”

周媚不断磕头,周老太太依然头也不抬,她怕了,又朝杨氏磕头。

杨氏心软,替她求情:“母亲,她毕竟四郎的骨血,要不”

“她是四郎的骨血……”周老太太笑出声来,这才正眼看周媚,“你是四郎的骨血吗?”

“我,我是。”

“你不是。当年你母亲救下四郎时,你都差不多一岁了。从她知道四郎的身份时,她就已经在为你进入周家、做周家的千金小姐做准备了。足足十六年,你母亲真是处心积累啊!”

周媚像是被雷劈中:“不可能!我阿爹就是周家四郎!祖母你骗我!你骗我!”

“你不是。”

“我是!我若是不是,为什么周家会认下我?为什么她会让我记在她名下?”周媚指着杨氏,“因为我就是周家的姑娘是不是!”

杨氏已经呆住了。

周老太太挥手:“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你们还站在那里干嘛?立即将人拖下去!”

周媚还要叫,被人捂住嘴巴拖下去。

不一会,下人来报,说周媚已处理。

杨氏脸色苍白。

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瞧见杨氏眼里的惊恐,周老太太叹气:“你是否觉得我太过无情?”

杨氏想点头,但又摇头,她苍白着脸道:“母亲行事自有母亲的道理,儿媳……不用置疑。”

“是不用置疑还是不敢置疑?”周老太太一笑,“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杨氏你要记住,做人可以善良,但不能无脑善良,这周媚,确实不是四郎的骨血。”

杨氏还在怔愣,周老太太又挥手让人押了个中年男子上来,那男的长得与周媚有七八分相似,自称是周媚的亲生父亲。

“家里早就将此人找到,原想立即就将她送走,但四郎走后,你茶饭不思,几度寻死,只有周媚出现的时候,你才会多点生机,我便做主先将此事压下去,心里想着,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将她当成真正的周家姑娘看待也无妨。”

“却没想到差点害了阿显。”周老太太望向周显,“这个时候你不陪着阿离和敏敏,跑出来做什么?”

周显摸了摸鼻子,然后告诉祖母:“祖母,孙儿与阿离工作忙,敏敏身边的人,还请您操心操心,将人再筛选一遍。”

“老身明日会安排下去,你回去吧,杨氏,你也回去,若你还念着四郎,便赶紧打起精神来,他过世也一年有多,你要想开些。”

周显很快回到住处。

女儿已经睡过去了,莫离也睡得很香,周显紧挨着莫离睡下,将妻子与女儿同时拥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

昨夜周媚与杨兰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天一亮就没有人记得了。

大兴每个月开一次大朝会,今日便是每月一次的大朝会,文武百官不论品级,通通都要参加。

戚丰年提出在长江建大坝的建议,从坝址,到水库带应该多长,上游设于哪里,下游又设在哪里,他都讲得仔仔细细,可以想象得出,昨天他从宫里出来后,肯定又是通宵了。

戚丰年同时列出了许多好处。

比如,可以削减长河上游洪峰,保护中下游平原,在旱季时可以补水下游,缓解河口的咸潮入侵,另外,它还可以改善川江航道,大兴的巨船到时可以直达巴郡!

有人站了出来:“依戚尚书所言,这在长江建大坝确实好处多多,但那长江之水终日滔滔,如何建造?如何截流?总不能是在其旁边挖几条支流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