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离府第一天,就差点要了安安的性命。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下方知锦。
老太君也是第一次见到软的像柿饼一样的儿媳发怒,突然有点怵,不再出口成“脏”,护着躲在身后的侄孙,换了种说法。
“锦儿才十五岁,还这么小,他哪懂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就是和那个小傻……晚轻开个玩笑。
听下人说,晚轻那丫头已经醒了,也没什么大碍,你怎么就上纲上线要惩治锦儿,还要将他逐出府。
可怜我那早逝的妹妹,就留下这么一个独孙,还要被你霍霍,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这么大的将军府,多养一个人又不是养不起。”
锦儿这个侄孙,嘴甜会哄人,不像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傻子,连请个安都不会,要来有什么用。
最该逐出府的,应该是那个小傻子。
但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怕被出征在外的儿子和孙子回来,秋后算账。
真是搞不懂一个小傻子,怎么就得这么多人护着。
老太君在心底暗戳戳诅咒不得她喜爱的小孙女,快点与世长辞。
周敏听到此番谬论,紧抓手帕,吸气又呼气,才没当场失态。
“十五岁,已是成童之年,识得大是大非。
我儿鹤儿,十五岁已随父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上一次,方知锦故意将安安推下冰湖,将军就已言明,若再犯,便驱离出府,自生自灭,生死都与将军府无关。
老太君,儿媳也只是遵从将军之命。
将军昨日出征,现不在府中,儿媳只能代为执行。
为防将军分心,待将军回府,儿媳会详细告知。
既然老太君还把方知锦当作孩童看待,可随他一同出府,照看。”
最后两个字,轻之又轻。
若非出嫁从夫,不得不敬婆母,她真的会口吐芬芳。
安安,就是她的逆鳞。
老太君一副被狠狠气到的模样,单手捂胸,急促喘气,“你…你…你…”
“来人,老太君身体不适,扶回屋中静养。”
周敏闭眼,侧身,不再多看一眼,挥手让两个身体壮硕的婆子进来,强硬将老太君扶走。
没有了靠山,方知锦这才感到害怕,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表婶,锦儿不是故意的,是…是…是雪天路滑,不小心才碰到宋……晚轻。
对对对,就是路滑,不小心的,锦儿知道错了,你别把我逐出将军府。
锦儿已经没有家了,将军府就是我的家。”
方家两年前就已经被抄家灭族,离开将军府,他就只有流浪街头,形同乞丐,吃不饱,穿不暖。
而且,他是罪臣之后,当初是用一个和他长得相似的奴仆替换,才死里逃生,没被斩首。
保不齐京城还有认识他的人,不能,不能离开将军府。
方知锦想到砍头的场景,脸色比院子里的雪还要白。
“表婶,表婶,锦儿知道错了……”
“来人,将方知锦逐出将军府,从今往后,不得踏进一步。”
周敏厌恶地撇开视线,命两个下人进来,将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的方知锦拖走。
下人很有眼力见,抽来不知抹过什么的灰布,紧紧堵住方知锦那张还在鬼哭狼嚎的嘴。
松鹤园马上安静下来。
此间事毕,周敏领着婆子婢女前往后厨,准备给最爱的小女儿亲自下厨烹饪。
在松鹤园的某个隐秘角落,一主一仆静静站立着。
“主子,已调查清楚,宋晚轻小姐是将军府三小姐。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