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婢女遮挡，宋楚云瞧得更为真切。

身段如柳，前凸后翘，肤白如雪，发黑如墨，双眸媚而不妖，澄清灵动，鼻子以下被面纱挡住，瞧不清楚。

轻轻交叠在腹前的小手，莹白滑嫩，纤长无瑕，每一处都精致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京中还有这么美的女子？

这是哪家小姐？

大胆打量的眼神，疑惑重重。

宋晚轻毫不露怯，落落大方，“二姐。”

嗓音甜美，却又含着清晰分明的疏离。

突然被唤二姐，宋楚云更为蒙圈，“你是族内姐妹？哪家的？”

如果是宋氏家族的，怎么从没见过？

外间交谈，传进了室内，周敏匆忙整理好仪容，快步走出来，“是安安回来了。”

声音毫无方才对二女儿表现出来的严苛，温柔似水。

瞧见小女儿脸戴面纱，嘴角笑容凝固，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升上担忧，“安安，你的脸怎么了？”

忧心忡忡。

未等宋晚轻回答，宋楚云尖声叫出来，“什么，她是那个傻……三妹？”

在亲娘的眼刀子下，硬生生改口为三妹。

怎么可能！

那个白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流畅，还不口吃了。

而且，她真的很美，美得不可方物，比那个木头好看千万倍。

周敏上前，以保护式姿态站在小女儿身边，面向二女儿。

“这就是你嫡亲三妹，安安已经恢复神智，刚在城外祭祖回来，应已劳累，天色也深了，你便先回芙蓉园歇息，在府中住几日，等二女婿祭祖归来，他再来接你归家。”

几句话交代清楚。

说完，就拉着小女儿的手，转身，前往琉璃院。

宋楚云眼底划过受伤之色，指尖紧掐掌心，怔怔看着亲娘和三妹离开的方向。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如此！

只要三妹出现，娘的注意力便会全部都倾注在其身上。

她明明也是娘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娘第一时间关心的都是三妹。

嫉妒、不忿、伤心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柳嬷嬷站在一旁，瞧得十分心酸，轻轻叹了一口气。

两位小姐都是她看着长大，哪一边都让她觉得可怜。

“二小姐，老奴陪您回芙蓉院。”

宋楚云像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柳嬷嬷，三…妹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怎么没人告知于我。”

出生就被断言一世痴傻、无法自理，竟还有恢复正常的一天吗？

柳嬷嬷挡在风口，眼神示意刚走进来的丫鬟去取披风，叹息：

“二小姐，数天前，三小姐被表少爷方知锦故意推下二三十级石阶，磕到头部，当场人事不省，昏迷许久。

天佑三小姐，醒来后终于恢复神智。

夫人前段时间又犯头疾，也就没来得及和二小姐您说。”

二小姐出嫁后，很少回来将军府，夫人就算想说也无从告知。

后面这句显然不适合说出来，柳嬷嬷便住了口，不再往下讲。

关于老太君之事，她更不好插手，索性不谈及。

三小姐会医术一事，夫人嘱咐过，不可让外人知晓，二小姐对夫人有怨气，针对三小姐，还是不宜说之。

宋楚云听完，什么也没说，待贴身丫鬟给她披上披风，神情恍惚，步回出嫁前的院子，芙蓉院。

院内一切依旧，干净整洁，仿如她从未离开。

娘，您心中还有女儿吗？

……

琉璃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