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进出将军府,都没被人发现,可见他来去自如。

或许,整个将军府在他眼中,就是个随意散步的后花园。

即便被人瞧见,依他的身份,也没人敢对他不敬、乱嚼舌根。

祁无妄点头,“嗯,好,轻轻,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自出生以来,他就在悬崖边缘徘徊,没日没夜承受着瞧不见的痛苦。

全天下有名的神医,都被秘密请进过皇宫,为他诊治,却无一人能明确说出他得的是什么病,也无法确认他是否中毒。

宋晚轻三岁识药,五岁会把脉,在祖父的手把手教学下,不说习得百分百,八九成还是有的。

昨晚给他把脉,所有状况都已了如指掌。

“知道,你这是在娘胎就中的毒。

先皇后怀你之时,应是吃过一种名唤寒绝草的叶子,那个汁液至寒之极,轻则伤体,重则落胎。

我也不知该说你是幸还是不幸,没胎死腹中,却被药性影响功能。

按理来说,那个药只会让你那方面不行,今生都没子嗣。

可是,你出生之时,又被喂了安阳花。

两种药相冲,积在你体内,就成了慢性毒药。

这也不打紧,最起码还能活到三十。

之后,你不知在哪习得一套功法压制。

实话和你说,刚开始,虽然可以减轻你的症状,可却会加速你体内的毒性,让你活不过……明年。”

明年,他也才二十四岁。

也就是活不过二十五。

她说得清清楚楚,祁无妄听得明明白白。

随意搭在双膝上的手,不知何时,紧抓成拳,青筋暴起。

那个女人,生前是真的恨不得他胎死腹中。

就连难产而亡前,还给他取名“无望”。

他没跟着一起死去,她是不是很失望。

还是先父将其中一个字改成狂妄的“妄”,才没彻底成为皇室笑话。

他,永远也没有那样的母亲!

宋晚轻还没认真看过小说,就穿了进来,并不是很清楚个中内情,见他一言不发,脸色极为难看,以为被“吓到”,接着道:

“我有治疗之法,有把握治好你,可还差一味药。”

那味药,在现代很难寻。

这里是虚幻的小说世界,也不知是否存在。

祁无妄沉默片刻,松开紧握的拳头,“是什么药?”

可以派人去寻。

他,相信她。

“幻灵草,形似含羞草,开透明色小花,花芯偏黄,一般生长在沿海地区,藏匿于深山老林。”

宋晚轻凝神回想,将自己了解的都说了出来,最后加上一句:“长有幻灵草之地,也是蛇群、蜈蚣聚集场所。”

相当于幻灵草的守护兽。

她在现代,只见过晒干的幻灵草。

据说富商为了出高价采集那株草药,当时还折损了好几个人。

可见极其难采。

窗外天色已大亮,祁无妄轻点下颌,应下,“好,我派人去寻,晚上再来。”

有机会与她同床共寝,再忙再晚,他都会过来。

门外有婢女在守着,无法光明正大从正门离开,还是走老地方,跳窗。

矫健的身姿,丝毫瞧不出患有隐疾。

等到人离开,小猫才从房梁跳下来,“喵喵喵~”

【主人,暴君昨晚对您动粗了?】

语气十分好奇。

“?”

宋晚轻收回望向窗户的目光,侧眸,“为什么这么问?”

这只小猫咪昨晚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