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回廊,烛光略显昏暗,仅能瞧个大概。

雪堆积的很厚,一片白茫茫。

晚膳后,春桃一直候在门外,听到房门打开,立即放下因冷而互搓的手,站好。

“小姐,外面寒凉,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做就好。”

夜晚天冷,小姐昨日还昏迷在床,未好彻底,可不能再感染了风寒。

宋晚轻见春桃还守在冷冰冰的门口,柳眉微颦。

“春桃,我无碍,倒是你, 怎还在此处遭受冷风吹?”

所站位置虽不是风口,但没有任何取暖工具,必然极冷。

春桃上前,给宋晚轻整理垂在身后的长发,“小姐,奴婢不冷,奴婢站在门外,可以随时伺候小姐,听小姐传唤。”

她是奴、是婢,哪有放任主子一人在房中之理。

主子怜悯她们这些婢女,那是主子心善,可也不能忘了本分。

宋晚轻摆摆手,“不用陪夜,下去吧。”

略带命令式的语气,春桃身体微僵,“是,小姐。”

一步三回头,慢慢离开。

昏黄烛火,闪闪灭灭。

披风很厚,也挡风,宋晚轻并不觉得冷。

今天是穿进来的第二天,第一次踏出房门,感觉还行。

即便烛火不是很明亮,也能瞧出院子布置得很是精致。

“噗”

轻微的声响,由假山那边传来。

宋晚轻听得真切,定在原地,又有人夜闯将军府了?

断断续续睡了一天一夜,她已经忘了和祁某人“有约”。

随着来人走出暗处,出现在烛火所到之处,看到了那张过目不忘的脸。

是祁无妄!

他好像受伤了?

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

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可别啊!

宋晚轻来不及多想,行动极快,小跑上前,“你…你这是怎么了?”

话语含着一点着急。

小说男主若没了,世界就会崩塌,她也就会没命。

思及此处,双手紧抓他胳膊,作搀扶状,暗中把脉。

几息间,神色大变。

祁无妄还不知少女会医术,忍住喉咙处瘙痒,声音嘶哑。“轻轻别担心,无甚大碍。”

“!!!”

半个身体都要埋进黄土,还说没事。

要死,也不能拖上她陪葬。

宋晚轻不想多费口舌,拉住他的手臂,搭在双肩,“我先扶你进去。”

晚膳前,让冬雪备了一套全新的银针,正好能派上用场。

院内无药,只能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

清甜嗓音多了一点不容置疑的严肃,与昨日表现出来的人设,略有不同。

祁无妄下意识去听从她的话,随她走进暖烘烘的室内,躺在萦绕着少女香气的床榻。

深邃寒眸浓稠黝黑,深不可测,谁也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黑披风被小手用力扯开,腰带也未能避免。

墨色蟒袍没有了束缚,一下子松散而开,露出白色里衣,隐隐约约可见某些“春色”。

宋晚轻心无杂念,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取来银针,话语认真。

“你的身体已到穷驽之末,我给你施针,先压住毒素。”

面对病人,第一次冒出紧张感。

经过方才的诊脉,他的先天之疾,并无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有点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