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宋承鹤头上,表情瞬时蔫了。

没见过?

那他的小妹这些天是住在哪?

难不成,没和圣上住在一起?

宋轶宏见到大儿子居然信了掌柜之言,默默摇头,如此轻信他人,还是得多历练。

掌柜虎口布满老茧,显然是个练家子。

身怀绝技之能者怎会是一个小小的掌柜,定然是君皇放在此处混淆视听的烟雾弹。

想明白这点,料想也问不出什么,拱手告退。

宋承鹤眼瞅父亲走出驿站,匆匆追出去,”爹,不找安安了吗?“

小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怎能丢下她一人。

光是想到妹妹不知在何处受罪,心就揪成一团。

娘说过,安安是此生和他最亲密且最重要的人,不管何时何地,小妹的安危都要放在第一位。

若有与此违背之事,安安是首选。

这些都是娘从小灌输给他的思想,每时每刻都不敢忘。

安安恢复神智不久,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晓得,一旦遇上坏人可如何是好。

宋轶宏轻叹一声,伸手指向停放客官出行工具的马厩,“鹤儿,瞧到那边没?”

“?”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宋家大郎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爹,是何意?”

不明白便问,是他最难能可贵的其中一项“品质”。

儿子看不透事情本质,缺乏观察之能,作为父亲,有责任去教导。

“昨夜,那里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以及数匹汗血宝马,你想一想,在疆域,谁敢如此豪气出行?

再思考一下,出门从不坐马车的人,为什么会多此一举准备一辆?”

两个问题,相继抛出。

经此提点,宋承鹤马上明白其意,恍然大悟,“原来他把小妹带走了!”

疆域嘎纳城是云沧国与各国交汇之地,鱼龙混杂,财不外露的道理,谁都懂。

没人会穿金带银跑来此地,明晃晃告诉别人,自己很有钱,更别说是异常稀有的汗血宝马。

能拥有那么多纯正汗血宝马之者,除了云沧国帝皇,不作他想。

外人肯定不会往这方面猜,毕竟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以身犯险,跑来国之边境,成为箭靶子,只会猜测是哪国富商。

云沧国帝皇内力惊人,武功高强,是各国子民都知晓的“秘密”,出门从不坐马车。

回忆昨夜一瞥而过的车厢,外部装饰精美别致,显然是给女子乘坐。

所以,祁无妄一直都和安安在一起。

现在,只要去问一下,有没有人见到马车驶离的方向是哪,即能得知安安去向。

宋轶宏见好大儿终于想明白关键点,露出欣慰眼神,“还不算过于迟钝。”

小敏的身体一向不太好,鹤儿年满六周岁,便被他带在身边,亲自管教,不让她过于劳累。

小少年皮实,抗揍,带到军营,和一帮大老爷们一起训练。

也不知是不是接触的环境都是一帮大老粗,儿子说话的方式特别直,很多时候也不会转弯,屡次要他引导,方能转过弯。

所幸,小敏经常写家书过来,教习鹤儿很多他会轻易忽略的为人处事,不再一根筋。

也因在信中经常提及小女儿安安,鹤儿对小妹的感情便越来越深厚,哪怕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兄妹情依旧深如海。

宋承鹤难得被父亲夸赞,作怪笑道:“是爹教导有方。”

父子俩的相处,一向幽默诙谐,从不会因为年龄差别过大而有代沟,处的反而像朋友,有什么话都会交流、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