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并无别样情愫,眼神里满是对孩子的担忧。

陆青鸢将今日书院之事简单告诉霍雁行听,她拿捏着分寸,没敢说得太过严重。

果然,霍雁行一听便冷了神色,眉眼间凝了一层寒霜:“岂有此理,那夫子是欺我侯府无人吗?!我这就去同临江书院的院长说去!”

“不行,我们只是猜测,又无真凭实据。且不管真假,南宫鹤是林家请到书院的,所教授的内容虽然有争议,但世家大族对女子规训也是默许态度,这一点上我们也无法谴责。”

霍雁行叹了口气:“那今晚我找云瑶谈谈,让她该吃吃该喝喝,少听那夫子的鬼话。”

“不可。”陆青鸢劝道,“姑娘大了,心思也细了,我们前几日该劝的也劝了,又如何呢?还是得从源头入手,撕下这假夫子的真面目。”

“南宫鹤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以往李代桃僵欺世盗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最怕就真正的南宫鹤已惨遭毒手。”霍雁行面色沉郁,顿了顿,又看向陆青鸢,“至于云瑶那边,就拜托你了。”

“小事儿,”陆青鸢扬起一抹笑,“侯爷记着和离的时候多给我点添妆就成。”

霍雁行一噎,竟无言以对。

“那行,我先回府了。”

陆青鸢刚要走,只见一个青衣小童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

“侯爷!侯爷!”

这不是二少爷霍云旸的书童砚青吗?

“您快去书院看看吧!二少爷这次小考,策论得了甲等,今日夫子忽然收到了匿名信,说二少爷前几日的小考舞弊,要搜二少爷的东西,二少爷不肯,如今正在弘毅斋对质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青鸢右眼皮直跳,今日是什么日子,霍云瑶的事情尚未有着落,霍云旸又出事了。

这对龙凤胎,怎么倒霉都凑一块儿了。

…………

当霍云旸与陆青鸢心急火燎地赶往临江书院时,弘毅斋里的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霍云旸,你要是还不让开,那可就别怪大家认定你在小考的时候舞弊了!”

一名学子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语气咄咄逼人。

他是林家大房的嫡长孙,林承霄,是陆蓉月的表哥,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文章作得极差,天天被父亲耳提面命,说他连霍家那个残废都不如。

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他岂会放过?

霍云旸毫不退缩:“仅仅凭借一封匿名信,你们就笃定我舞弊?说不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设局陷害我!”

说罢,他紧紧地挡在自己的书桌前,寸步不让。

“夫子,您瞧瞧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林承霄见霍云旸毫不松口,一时没了办法,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夫子。

这位夫子,正是德高望重的“南宫鹤”。

这封匿名信也是他收到的,信上说前几日小考的策论,霍云旸早就偷看了试题,找人代笔做了文章。

他眉头微蹙,捋着两撇八字胡,缓缓开口:“云旸啊,为师心里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会舞弊的孩子。但既然为师收到了这封匿名信,自然是要查个清楚。信上说你把小抄藏在了桌肚里。只要你让开,让为师检查一番,你便能洗清嫌疑,自证清白了。”

听到夫子这般说辞,林承霄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朝几个好友使了眼色,几人你推我搡,一点一点地朝着霍云旸的病椅挤去,试图将他从书桌前推开。

霍云旸又气又急,双手死死地扣住桌子两侧。

见此情形,林承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膝盖往上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