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寒风如刀子般呼啸着,雪夹杂着雨,纷纷扬扬地洒落,天地间一片混沌。

此时,薛广白正心急火燎地往金陵城赶。

他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催促车夫:“快些,再快些!”

一旁的小厮忍不住抱怨:“公子你也真是的,本来说好的明日回明日回,偏偏要赶夜路,也不知道着急个什么。”

薛广白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小厮撇了撇嘴,嘟囔道:“我是不懂,您骗陆姑娘说去外县查账,其实是去麓山汤泉布置。这天寒地冻的,您费了好大心思,找来那么多鲜花和蝴蝶装点汤泉。明日陆姑娘看到了,肯定欢喜得很。”

薛广白喃喃道:“希望她是真的欢喜……”

马车停在流水轩门口时,薛广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管事匆匆出来迎接,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薛广白快步往院内走去,边走边问:“陆姑娘今日做什么了?是不是又出去逛集市了?不管她看上什么,你们记得都替我买下来啊。哦还有,明日我们要去麓山汤泉,有些东西得提前备好。她身子弱,中过毒又怕冷,手炉要多带几个。对了,手炉外面套着的缎子,要选不厚不薄刚刚好的,太厚的不暖和,太薄的容易烫手……”

年过五旬的管事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公子,公子,您且等一等!陆姑娘她……”

薛广白已经走到陆青鸢居住的院子,远远看见屋里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外院有几盏孤零零的烛台,微弱的烛光将昏黄的光影投射在窗户和门上,显得那些红色窗花格外的寂寥。

薛广白缓缓转头,声音发紧:“她是不是还在城里闲逛,没回来?”

管事叹了口气:“公子,陆姑娘下午就走了。她说有极为重要的事要马上去做,来不及同您道别了。”

薛广白嘴角抽搐,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他不死心地走进屋子,仔仔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自己送她的那些精美礼物,她一件都没带走,只拿走了几件御寒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