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她一个这么开朗的人选择跳湖?其中是否有人故意挑唆?无论如何,定是有人想要借此事挑起朝堂争斗。陛下若执意如此,不仅会失去皇后母家的支持,更会陷入被动的局势啊!”

皇帝一怔,表情严肃了起来。

一阵秋风从菱花窗棂吹进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今歌恢复记忆以后,情绪异常激动。

明明自己交代过尚华宫的宫人,不许对袁今歌透露外面的消息,尤其是她长姐的死讯,可当自己听说她恢复记忆,赶到尚华宫的时候,袁今歌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她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让她长姐出征,客死他乡。

她怨恨自己为何要背叛他们的感情,另娶他人。

她最怨恨的,是为什么要把她囚禁在尚华宫里。

“萧烨,我们数十年的情分,算我看错你了。”

这是她最后跟自己说的话。

他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拂袖而去,没曾想,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并非昏庸之主,稍加思忖,便已洞悉其中利害。

皇帝伸手将陆青鸢扶起:“是朕糊涂了,朕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带灵犀先回去吧。”

陆青鸢走后,皇帝坐在椅子上,轻笑了一声。

不知是在笑自己身不由己,还是在笑这世道弄人。

许久,他落寞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有时候,朕真羡慕霍雁行那小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他缓缓走到袁今歌的棺椁前,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指尖微微发颤地想要触碰,却在距离她脸颊几寸时,如遭重击般无力垂下。

“今歌,下辈子我不做帝王好不好?我们就做一对最平凡不过的夫妻。你去哪我就去哪。只是今生,朕还有整个天下要去扛。”

次日早朝后,皇帝亲自护送袁今歌的棺椁返回袁家,与袁老将军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