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石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当得知凌舟欠下了一万两的巨债后,酒桌上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一万两?不会是被人设局了吧?”
“凌舟那小子每次赌得也不大呀,从没见过他输得这么厉害!”
“要我说还得是大哥你啊,没有看好你的儿子,才惹出这种祸事来。”
“就是,咱们做一辈子农民,好不容易有点钱,都被这个败家子败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起来。
凌山石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够了!你们就给句痛快话,这钱出还是不出?”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几位叔伯低着头,眼神躲闪,一副极不情愿出钱的样子。这些店铺可是他们的命根子,是每月源源不断的金钱来源,谁都不想轻易割舍。
凌山石见此情景,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你们不说话就没事了,当初这笔钱是怎么来的?你们心里都有数,如果你们这次不给,我就把事情闹到开封府去,看看到时候哪一个逃得过!”
几位叔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
筹齐了钱,凌山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万胜楼。
他心急如焚地冲到二楼雅间,只见自己的儿子被麻绳死死地绑在椅子上,右手断指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血。
“爹!快救救我,救救我!”
凌舟看到父亲,声嘶力竭地喊道。
凌山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将钱袋和地契狠狠地往桌上一丢,怒吼道:“可以放了我儿子吧!”
陆青鸢不慌不忙地接过钱和地契,慢条斯理地开始清点起来。
确认无误后,她微微抬手,包厢的门却“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凌山石顿时怒气冲冲地回头,质问道:“你们还想要怎么样?我已经给了你们钱了!”
陆青鸢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钱是给了,但是事儿我们还没有说清楚,坐下吧。”
凌山石看着屋内虎视眈眈的众人,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默默坐在了座位上。
陆青鸢又交代掌柜的带凌舟下去包扎伤口。
整个屋子里面就只剩下霍雁行、陆青鸢和凌山石三人。
霍雁行揭开面具,周身的气压瞬间漫溢整间屋子。
凌山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反倒是对着陆青鸢嚷嚷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局陷害我儿子,陷害我们凌家?”
霍雁行盯着他的眼睛,平静道:“凌鹤生前跟我提起过你们。”
凌山石心里咯噔一下。
“他年少,父母双亡,你们抢了他们家中的田地逼他从了军。结果他战死后,你们就像蝗虫一样赶来了京城,抢了他的钱财,赶走他的妻子和儿子,对吗?”
凌山石后颈渗出冷汗:“这是我凌家家事,轮不到你……”
“家事?”陆青鸢打断他的话,轻笑出声,“我劝你从实招来,不然按照侯爷的脾性,你们凌家可就不是还钱这么简单了。”
“侯爷?镇北侯!”
凌山石膝盖一软瘫坐在地。
他终于记起来,凌鹤是镇北侯的副将。
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一番恐吓下,凌山石心里有鬼,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
凌鹤战死沙场后,朝廷抚恤金与侯府赠银共一千两,凌家几个堂兄弟就起了贪念。
他们觊觎钟五娘年轻的美貌,又嫌弃凌韬是个拖油瓶,竟打算将母子俩卖给牙婆换钱。
在他们老家,没了丈夫的妇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