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诸伏景光自然注意到了降谷零好转的状态,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但还是充满负罪感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降谷零的嘴角下撇,“我有罪,我们都有罪,在杀人这件事上,洗不清的。”

诸伏景光苦笑,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去洗个澡吧。”他最后这么对自己的幼驯染说?着,“浴室里?有你喜欢的入浴剂。”

“我喜欢的入浴剂,你果然准备了啊。”降谷零双手撑在床沿,叹息着,“但还是不了。”

“为什么呢?”他隐约有些了解降谷零的想法,“用你喜欢的方式安抚情绪,我不希望你的状态继续变差。”

“我……我暂时无法放过自己吧。”降谷零低着头?,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这么轻易的去做放松而愉悦的事情,我无法接受……至少现在不行。”

“是吗?”诸伏景光坐在了他的旁边,“你说?的没错,抱歉。”

诸伏景光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太过想要让降谷零摆脱这些情绪,反而没考虑到零的心情。

他同样被这些情绪影响了。

“你只是太在乎我的心情了,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够调整好自己。”降谷零轻轻拍打?着他的手,看着自己的幼驯染。

“嗯,我们终究会习惯这种事,在这漫长的潜入过程中。”他握住降谷零的手,“虽然要习惯的是让人非常悲伤的事情,明明是为了保护而选择了这条路,却不得不对想要保护的人下手。”

“悲伤的事情啊……”

“这难道?不悲伤吗?”诸伏景光双手交握,“虽然这是我们的选择。”

他回忆着重生前的四年和重生后的这段时间。

大部?分记忆是灰色的,点缀着猩红的色彩。

“你动摇了吗?”降谷零的声音里?没什么疑问。

“没有。要是动摇了,怎么对得起死在我手里?的无辜者??”诸伏景光的声音很轻,“我会背负着杀死他们的罪恶而继续前进,铲除组织。”

“不能动摇、不能后悔。”降谷零努力扯着嘴角,“用冠冕堂皇一点的说?法,放弃了,怎么对得起因为更多人的利益而牺牲的他们。”

“这种就是上面用来安慰我们的说?法。”诸伏景光的笑容苦涩,“偶尔自己也能用用,被牺牲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

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无论怎么安慰自己,这依旧是过不去的坎,会永远在心里?留下伤疤。

撕开所有安慰自己的话,只余下血淋淋的事实。

他们靠在一起,任由负罪感在心里?弥漫,他们甚至不能将?这些无辜者?的尸体安葬。

时间从傍晚走到了晚上。

降谷零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是未知?地址的新邮件。

“是什么?”诸伏景光出声打?破了他们有意维持的沉默。

他记得贝尔摩德离开前曾告诉他们,今晚他们会收到重要的短信。

“应该是通知?我成功拥有代号的。”降谷零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邮件。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是贝尔摩德发来的邮件。

“波本威士忌,我的代号。”

邮件里?不仅仅有代号,还有一个新的邮箱地址。

“新邮箱地址就是上面派发任务用的吧。”

“应该是,我的邮件里?也有一个新的邮箱地址。”诸伏景光也收到了邮件,“我的代号也来了,苏格兰威士忌。”

“是同一个邮箱吗?”他凑到诸伏景光的手机屏幕前,“看来不是。”

“用同一个邮箱给所有人发任务,毕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