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是暖色调,沙发上还放着棕黄的法兰绒毛毯。

像是一个普通的温暖的梦境。

“他”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烫的笔挺。

镜子里清晰地印着自己有些严肃的脸。

降谷零没办法控制着自己的行动,他知道这是梦,但他只能够跟着梦境里的自己行动。

“他”最?后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从花瓶里剪了一朵白蔷薇,别在西?装的胸袋前。

这身?衣服、这朵白色的花、还有自己严肃的脸。

他只能想到葬礼或是祭拜某人。

降谷零有些不安,“他”会这么郑重的换上衣服……

是谁呢?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梦境并没有因为降谷零的抗拒而消失,而是继续的进行着。

一身?黑衣的“降谷零”开了一辆马自达RX7,往墓园的方向开去。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只有天边擦着光。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的悲伤缓慢的涌起,渐渐将他淹没。

这种悲伤,和天台梦境时对比,没有那么具有冲击力,但是更加的绵长而持久。

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

“降谷零”将车停下,在花店里拜托店员配了一束鲜花,以?白蔷薇为主花,点缀着蓝色的满天星。

“他”抱着这束鲜花来到了墓园,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诸伏景光之墓”。

白色的字体刺入了降谷零的眼中,他不安地预感应验了,为什么又是这样不祥之梦。

“降谷零”将鲜花放在了墓前,打来的水认真的给墓碑擦拭灰尘。

实际上墓碑上根本没什么灰尘,似乎有人很勤快地来。

在“他”给墓碑擦拭灰尘的时候,天终于大亮,清晨的阳光照在了墓碑上、“降谷零”的身?上。

“景,我很想你?……”“他”这样开口说话。

降谷零没有听见“自己”后面的话,梦境变得模糊起来,声?音变得遥远。

白色的蔷薇花瓣和细小的蓝色满天星在梦境中四下飞散,是他对这个梦境最?后的印象。

降谷零猛地坐起来,他下意识地没有发出声?音,没有打扰诸伏景光的睡眠。

他环抱住了自己,将头?埋在膝盖之间。

太奇怪了,为什么又是这样的梦,他明明得到了诸伏景光的承诺。

诸伏景光的承诺难道不值得相信吗?让他的梦虽然换了场景,却依旧是这样的不详。

还是说他的恐惧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无法梦见更美好?的事情。

“景……”他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呢喃着,“景。”

“我的景,肯定会活着,完成?对我的承诺,对吧、对吧……?”他恍神着反反复复地念着,用这些话安抚着自己。

是什么引起他的梦?

粉色满天星吗?

但他的梦境中出现的也不是粉色满天星。

梦境中的自己为什么要?送给诸伏景光白蔷薇和蓝色满天星?

降谷零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儿,然后准备起床去厨房里倒杯水。

他推开门,就看?见有一个黑影靠在次卧门对面的墙上。

“做噩梦了吗?”诸伏景光垂着眼神慢慢移动到了降谷零的脸上,“又一次。”

“没……我只是起床喝水。”降谷零摇摇头?,“嘴巴有些干,应该是曲奇吃多了。”

诸伏景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揭穿降谷零的谎话,而是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降谷零的手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