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降谷零完全不意外?诸伏景光的住处有他的衣服。

他从次卧里掏出换洗的衣服，然后去主卧的浴室。

他慢慢将浴缸放满热水，然后倒入入浴剂，诸伏景光准备的入浴剂是桃子香的。

他冲了一下澡，洗了个头，然后将自己没入热水中，捧起一把水拍在自己的脸上。

水蒸气逐渐将他的负面情绪蒸发。

他放空着自己的脑子，用手拍打着水面，深深叹气。

他觉得自己在潜入组织的过程中，逐渐面目全非。

等一切结束之后，他真的还能够找回原来的自己吗？

他在审讯的过程中，冰冷而机械的按照着学来的知?识，伤害着审讯的对?象。

他只能尽量的选择了对?人伤害不那么大?的方式，“询问?”出想要的结果。

降谷零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下半张脸也?埋进了热水中。

不论再?怎么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公众的利益，但是对?别人的伤害是实打实的，牵连的无辜群众也?是真实的。

诸伏景光杀人的时候，会?比他更痛苦吧？

他对?夺取无辜者性命的机会?比他多太多了。

“透，你?泡好?了吗？”诸伏景光敲敲房门，“你?在里面快一个小时了。”

他有些担心降谷零再?泡下去，会?泡晕在浴缸中。

“我来了。”降谷零从浴缸里爬出来，脸上有着被?热气蒸出来的不明显红晕。

他换好?衣服，用毛巾粗暴地将头发擦得半干，才走了出来。

“吃东西吧。”诸伏景光遵守他在玄关的时候，和降谷零说的约定，没有询问?他关于审讯的事情，只是让他吃东西，“心情有稍微好?一些了吗？”

诸伏景光没有在降谷零心情不是非常好?的时候提醒他吹头发，偶尔放纵自己不吹头发也?没什么。

“有好?一点吧。”降谷零咬了一口三明治，“之后再?睡一觉大?概就没事了。”

“是吗……”诸伏景光轻轻叹息，降谷零不愿将心情与他分享，那想要走出这些负面情绪，就只能靠自己了。

“嗯，我等会?儿将报告整理完，大?概有五天的假期。”降谷零灰蓝的眸子看?向诸伏景光，眼眸中有着隐约的期待。

“那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吧，比较方便。”诸伏景光有些哭笑不得，这种理所应当的事，降谷零居然还要等他开口，“难道你?想住别的地方？”

他开着玩笑。

“被?邀请比较有仪式感。”降谷零当然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我在日本现在可没有安全屋了。”

降谷零在离开日本前?将安全屋给?退掉了。

“不过我不一定有假期，所以可能没办法陪你?了。”诸伏景光摇着头。

“没关系，我可以负责收拾家里，购买食材。”降谷零将最后一口鸡肉三明治吃完，“还能给?你?做一点简单的早餐。”

“嚯？看?来你?最近在美国没有非常忙碌啊。”诸伏景光喝了一口温牛奶，“不然怎么会?有时间练习厨艺。”

“毕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降谷零总觉得诸伏景光对?他的工作态度有所误解。

“哼，你?说是谁让我有这样的误解呢？过于认真的某人？”诸伏景光伸手轻轻拉住降谷零的腮帮子，“嗯？”

“那肯定不是我！”降谷零摇摇头，将诸伏景光根本没有用力的手挣脱开了。

“呵。”诸伏景光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我先去将报告写出来，我需要一杯咖啡。”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