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之微微一怔,闪过了一丝心虚,事实是他真的要忙疯了!
谢晋那厮如今是指望不上了。
姜鸢去世的消失几乎已经击垮了他。
多年生死兄弟,他自然看得出他眼里的绝望。
他已经暗中吩咐黑甲卫,让他们多注意一点了。
所以,他除了每日找时间陪顾思思,就是每日找时间陪谢晋。
偏生她是一点都不领情啊。
……
留玉轩内,愁云惨淡。
谢晋依旧把自己关在屋里,不饮不食。
子朗端着一碗粥,站在旁边,急得额头冒汗。
“世子,您好歹吃点东西吧,这段时间,您吃得实在太少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这段时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总觉得主子平静得有些吓人,那不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他宁愿主子大哭一场,大闹一场,也好过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子朗甚至觉得,主子心里存了死志。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沈元州一身素服,走了进来,瞧见形容枯槁的谢晋,眉头紧锁。
“谢晋,你能不能振作一点。”
沈元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阿鸢若是在天有灵,绝不想看到你这副鬼样子!”
谢晋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嘶哑:“你来做什么?”
沈元州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我来为阿鸢准备些换洗衣物和她生前喜欢的首饰。”
“你走吧。”谢晋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坐直了身体,“我来。”
沈元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你不是不愿面对,不愿帮阿鸢处理身后事吗?”
子朗听得心头火起,自家世子这般模样,他还来戳心窝子!
他忍不住开口:“姑爷!世子他……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姜姑娘已经……他心里比谁都苦!还望姑爷莫要再刺激他了!”
沈元州冷着脸,重重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谢晋起身,走到妆台前,开始收拾姜鸢的遗物。
衣物大多素净,首饰也不算多。
他拿起谢芝当初送的那套珍珠头面,细细端详,忽然发现,少了一支簪子。
那支簪子,他有印象,姜鸢平日里很喜欢佩戴。
他在妆奁里翻找,又在屋里各处寻觅,都没有找到。
莫非,她戴在了身上?
谢晋心头一跳,冲到灵堂。
棺椁还未封盖。
他俯身细看,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那支簪子。
一种莫名的慌乱攫住了他。
步摇和簪子……都不见了!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谢晋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他猛地转身,对着刚刚进来的沈元州问道:“沈元州,你可曾见过她常戴的一支簪子?就是谢芝送的那套头面之中里的一支!”
沈元州闻言也是一愣,走近棺椁看了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送的那支簪子,的确不见了。
莫非……是阿鸢自己带走了?
可人已经死了,何况,那具尸身怀孕四个月,跟阿鸢的孕期也很吻合。
沈元州想不明白,但他知道阿鸢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想让谢晋再打扰她的安宁。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硬邦邦地回道:“不知道。”
心里寻思着,还是得暗自探查一番,说不定能有结果。
步摇和簪子都不见了?
他知道,步摇是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