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
刚想到这个可能,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
她勉强笑了笑,给了小二些银子,“多谢小哥。”
然后,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酒楼。
接下来的几天,姜鸢往茶馆跑得更勤了。
她不敢直接去打听谢晋,只能旁敲侧击,听着京城的各种流言。
小二似乎把她当成了固定主顾,每次看到她来,都主动凑过来。
“夫人,今天的消息更劲爆!”
“这风向啊,变得比翻书还快!”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颍州那边的百姓听说太子爷的事儿,好多人自发进京,跪在宫门口给太子爷喊冤呢!”
姜鸢的心瞬间安定了几分,“那太子可曾放出来了?”
“已经放出来了!”
“夫人,更绝的在后面呢!”
小二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昨天晚上,有消息说,庆国公养了杀手!”
“就那个威远侯府的世子,不是前阵子死了吗?”
“查出来,就是庆国公派人杀的!”
姜鸢猛地攥紧了衣袖,心里一阵一阵地开始发慌。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庆国公杀了威远侯府世子!
庆国公杀了谢晋!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盘桓着。
“不止呢!”小二还在说着,声音更小了,“又爆出来,庆国公竟然私下里造兵器!”
“皇上派人去抄了他的府邸,搜出了好多东西!”
“现在,庆国公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轰姜鸢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庆国公入狱了!
那个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人,竟然进了大牢!
那宸王岂不是最大的依仗没有了,看来,太子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可是,谢晋……他是不是为了这件事,为了太子,为了扳倒庆国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股剧痛猛地袭来。
不是心痛。
是小腹!
一阵阵绞痛,让她瞬间弯下了腰。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孩子!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她不能失去孩子!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茶馆。
大步流星地到了医馆之中。
老大夫给她诊脉,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回事?”
“孕妇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姜鸢嘴唇发白,说不出话来,只好重复着孩子二字。
老大夫轻拍桌面,“孩子无事,你别担心。”
“你现在怀着身子,万万不能这样!”老大夫板着脸训斥,“情绪要稳住!”
“好好休息,别再受刺激了!”“
姜鸢谢过之后,从医馆出来了。
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周围一片冰冷。
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巷子里静悄悄的。
她推开院门,走进屋子。
像个木偶一样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