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心里早已经骂开了花,极其不情愿地拿出了荷包,“多少?”

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意,点头哈腰的,“姑娘,不多不多,五百两。”

闻言,姜鸢感觉自己的头顶来了一颗惊雷,炸得她生疼生疼的。

脸上的平静终于保不住了,一寸一寸慢慢开始皲裂。

就那几个菜,竟然花了五百两?

胸口突然感觉有些闷疼,她吃的哪是菜啊,明明就是吃银子啊!

谢晋眉头一挑,慢慢欣赏着她的神色,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个小财迷。

低头慢慢靠近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往后家中银钱皆归你。”

姜鸢只觉得耳边酥酥麻麻的,瞬间往后退开了两步。

只当这话是耳旁风。

翻开那荷包,发现里面只有四百多,竟还未到五百两。

还好今日来参加公主宴会,头上也戴了一些足金的簪子。

随手拔下一支,连同金簪和那荷包都递给了店小二,“这些够不够?”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够了够了,多谢姑娘。”

姜鸢心中暗叹倒霉,白忙活一场。

谢晋看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涌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眉头一挑,将那簪子和荷包一并收入怀中,而后晃悠悠地也跟了上去。

但凡京中权贵,他们本就不用结账,到了月底,酒楼自会去各府销账。

“干得好,去谢府领赏吧。”

“多谢世子。”

谢晋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把拉住了某位气鼓鼓的女子。

“财迷,请我吃顿饭就那么不愿意?”

姜鸢停下了脚步,理直气壮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她只是不了解京中物价罢了!

谢晋鲜少看到她情绪如此外露,心中只觉得痒痒的,若不是在大街上,真想一口亲上去。

他晃了晃手中的核桃酥,“好了,别生气了,这核桃酥算我给你赔罪。”

姜鸢:“……”

不知为何,心情好似更差了。

谢晋本是骑马而来,姜鸢是甩开了自家的马车。

他倒是愿意与她共骑一匹马,然而,她却死活也不愿意。

因此,两个人只好慢慢走回去了。

天色渐深,天气也不复白日中的炎热,反而多了几缕清风。

姜鸢的心,慢慢被这风给抚平了。

有多久没有好好享受过明月与清风了?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她会与自己的孩子,同在一棵树下,赏月喝茶,心就开始美滋滋的。

连带着,对谢晋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谢晋感觉到身旁女子越发放松,眉眼微微一挑,总算是不生气了?

他牵起她的手,内心越发平静,“鸢儿,好似从未与你牵手并肩走在一起。”

姜鸢试图挣开他的手,但男女力量何等悬殊。

挣扎无果,便也听之任之了。

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谢晋何曾愿意与她好好沟通?

从来都是拉起她就往床上摁。

“表哥心中有乾坤,凡尘俗世哪里能拴得住你?等你踏平突厥那一日,我定会备好酒以贺表哥实现心中所愿。”

说这话时,姜鸢原是嘲讽的,后面倒是多了几分真心诚意。

她身为大庸子民,得其庇护。

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起码要保有尊重。

谢晋轻拉起她的手,落下一吻,“鸢儿,局势未定,我确实没什么时间。”

“你再等我一两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