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如沐春风般的询问语气,却无端端令人感受到了威严。

萧沛之心头也有些诧异,谢润之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很明显,姜鸢只是担心沈元州的安危,在这个关头,与其跟她呛着还不如顺着她的意。

怪不得古人说智者不入爱河。

沈元州看着他们两人互呛,心中早就急得不行,可若是他开口了,事情反而会更加复杂。

如今,赶紧顺着太子殿下的话下来了,“如此,多谢太子殿下了。”

萧沛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搀扶起谢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迂回前进才是真本事。”

谢晋顺从地站了起来,可眼神却一直狠狠地盯着她的手。

萧沛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瞬间感到头疼。

“润之呐,这只是对伤者的仁义而已,你切勿想太多。”

谢晋嘴角轻轻一勾,“鸢儿,我也受伤了。”

话音刚落,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上面鲜血淋漓,“很痛,需要人搀扶。”

姜鸢:“……”

萧沛之:“……”

沈元州:“……”

真是不要脸呐。

姜鸢视线看到那些伤处,虽然他穿着玄色衣衫,可上面依旧能看出有不少血迹。

眉头微微一皱,疑问道:“表哥武艺高强,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莫非是……”

乐安公主?

转念一想,乐安又岂会是谢晋的对手。

谢晋的眼睛几乎长在了她身上一般,闻言,只是淡淡道:“那个房间中有迷香,鸢儿难道不知情吗?”

“鸢儿,你说这下媚药的人和下迷香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话音刚落,他移开了视线,嘴角流露出一丝自欺欺人的苦笑,“姜鸢,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姜鸢既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只淡淡地反问道:“难道自保有错?”

萧沛之松开了谢晋,慢慢踱步到他们两人中间,“沈卿,你修撰的史书一目了然,每一件事都经过了考证,真是细心。”

沈元州想抽出身,然而姜鸢一直握得紧紧的。

因为受伤太久,他根本没有力气,只好轻拍姜鸢的手,“阿鸢,谢晋伤很重,你过去看看吧,我难得有机会与太子殿下在一起讨论。”

萧沛之略微一挑眉,心里暗自点评道:还算是有救的。

跟谢晋抢媳妇,他第一个不答应。

姜鸢松开了手,“那我过去了。”

她走到谢晋身边,俯下身子细细地看了他的伤处,这一看才发现他伤得挺重的。

最深的一道口子竟然有半尺长左右。

她惊讶道:“这谁伤得你?怎么伤得如此重?”

谢晋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头慢慢地靠在她的脖子处,淡淡道:“我自己伤的。”

“你疯了?”

“无碍的,我只是不慎吸入了迷药,只好借此来让自己清醒了。”

话音刚落,姜鸢瞬间愣在了原地,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晦涩不明。

他不是要与乐安公主成婚吗?

“你这又是何苦?”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只是姜鸢慢慢地搀扶住了他,让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等到了东宫之中,萧沛之赶紧命人请来了府医。

谢晋与沈元州两人虽然伤得重,但毕竟都是皮外伤,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了。

等府医替两人包扎好后,便低着头默默地退出去了。

萧沛之坐在上首,手中端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