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完后的晏迁抬起头,花衬衣男用枪比划着让他挪过去扶人。

一股热源朝戚朔靠近,随后搭上他的手臂。

走了两步,戚朔突然弯下腰,晏迁问道:“戚先生你怎么了?”

身后一人推搡道:“哪来那么多毛病,赶快走。”

“几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附近还有雇佣兵在巡逻,你们这么招摇真不怕惹上麻烦吗?”晏迁侧目扫了眼那人。

一个瞎子,一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普通人,他一拳就能撂倒,能闹出什么乱子。但他们不愿惊动这里的帮派。

为首穿花衬衣的男人道:“你们先去开车过来。”

他朝前面抛去钥匙。

两个寸头男接过车钥匙往门外走。

腰间被人掐了一把,火辣辣的,始作俑者正理直气壮的替他“声张正义”。

戚朔的腰被人掐了一把,始作俑者正是旁边为他“声张正义”的这位。

他不可控地用舌尖抵了下犬齿,难怪刚刚那么配合。

大厅玻璃展柜旁有椅子,晏迁扶着戚朔坐下来,趁机道:“事权从急,戚先生请谅解。”

明明是恭敬的用词,他却听出一股别的味道。这位晏医生可不像在诊所里那般温顺。

戚朔笑道:“当然,不介意。”

花衬衣目光扫过两人,吩咐手下,“去,搜搜那个姓晏的身上有没有不该带的东西。”

手下上前从晏迁身上只搜出一枚手环,还是个劣质货,不屑地嗤了一声。

门口响起喇叭声,花衬衫拍拍大腿,将手环用枪托砸碎,“走吧二位。”

晏迁看见过顾桑结是如何引导盲人的,但是肩膀离脖子太近,他很排斥这种威胁感,选择直接抓着戚朔手腕。

“跟上。”

隔着一层衣服,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冰冷,要不是确认脉搏还在,晏迁会以为自己拽着的是尸体。

晏迁计算着时间,从黑市入口到这里坐车也该到了。

就在他刚踏出“陶路德”大门时,灰色的面包车旁围了一圈持枪雇佣兵。

朱利安撩着大波浪迈进来,“是谁敢在老子地界上动武呢。”

花衬衣罕见地愣了一下,手掌交握摩擦,“误会吧,黑市的规矩我们都懂。”

朱利安没理他,走到晏迁面前,“你刚刚说的外快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这几个丑男人吧,噢,你身边这个倒是可以,他身上这股战损感在“云巅”可很吃香。”

他的视线像是黏在戚朔身上,要把人盯出个洞来。

“他们身上有枪,目测五把,一共五十万。”晏迁揉着手腕道。

听到“枪”这个字,朱利安眼神都变了,周围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的雇佣兵纷纷端起改造过的高倍爆破枪,手搭在枪栓上,枪口对准包围圈内。

只需一梭子坦克都能碎成豆腐渣,手枪在他们眼中就是孙子。

一个黑市能拿来军用武器确实不简单。

花衬衣见状,手疾眼快往旁边一抓,原本目标是戚朔,可谁知他恰巧往后退了一步,就变成了晏迁来当这个挡箭牌。

晏迁条件反射一个侧身过肩摔,“咔哒”将花衬衫的手腕弯折。

花衬衫也没料到会让软柿子扎到手,懵了一瞬便被一只高跟鞋踩在地上。

朱利安用力踹了一脚地上的人,赞道:“漂亮,但还不够完美。练过吗?”

晏迁晃了晃手腕,解释道:“诊所太多这种人了,学了几招。”

“你刚刚右脚应该再往前一点,重心会比较稳,不然你就会反过来被对方带倒,你的力气也还差点。”

初学者的过肩摔,容易把自己都撂倒的原因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