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令仰着头,不敢看身上痕迹一眼,快速脱去身上的衣衫,丢在屏风上,整个人?没入水池,抱住双膝,让暖和的流水没过自己?的全?身以及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
青令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一旁伺候着,而沈长冀不放心他一个人?独处,在他的争取下,宫人?们停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用水雾躲避那些人?的视线。
他之前?那么怕水,现在却要靠这个才能暂时得到一丝喘息。
闭上眼,中?庸的脑子乱得不行。
这几天,他经历得太多太多,多到比他此前?十八年经历的事?情还要多得多。
他想到白天沈元聿说的话,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错,可当对方?蛮横地指责他回到东宫是贪图东宫的荣华富贵时,他的心还是撕裂开来。
明明他是被强行困在这座宫殿中?的,为什么最后?又都成了他的错。
而就在中?庸想得入神?之时,耳边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一睁眼,却见健硕高壮的男人?躯体沉入水中?。
没料到沈长冀会突然出现,青令顷刻僵了身体,在水里动都不敢动。
沈长冀却取了澡豆盒,打湿了,捞起中?庸的手臂,打出泡沫,“刚刚在想事??”
青令怔了下,眼神?有些游移地“嗯”了声。
“想什么?”沈长冀神?色淡淡问?。
青令蜷了蜷水中?的手指:“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他去经历这些。
之前?在冷宫吃再多苦,受再多欺负,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上次从回到冷宫后?,他就时不时陷进这个问?题泥沼之中?。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这世间那么多人?,为什么选他成为这个冷宫里人?人?可欺的假皇子?
每年那么多被放出宫的宫人?,为什么要让他经历那么恐怖的事?情?
天下那么多美丽温柔的坤泽,为什么要他这个连信香都没有的中?庸,与沈长冀有这种有悖世俗纲常的关系?
“不要想这些。”
沈长冀一边给他搓洗着脚趾,一边给出解释,“你以后?只要好好待在东宫,待在孤身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于孤,只要不过分,皇兄都会满足你。”
男人?的动作轻柔,捧着他的脚,在水中?把脚趾细细地一根根洗净,好似是这世上最温柔最疼爱他的人?。
可事?实?上,只有青令知晓这人?内里的疯狂,所?谓温柔的外衣,也不过是唬那些外人?的伎俩,先前?连他都被骗得团团转,而一想到男人?夜里的疯狂,青令不仅身体发了个抖。
“冷?”沈长冀注意到他的动作。
青令小幅度摇摇头,怯怯地问?,“可我又回到东宫,外面已经有人说……”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洗净最后?一处,沈长冀放了其他东西,转而望向池子里,已经洗去遮掩容颜的膏药,露出那张足以惊艳世间的艳丽欲滴的脸,揉上了那两片如梅瓣的唇。
青令呆了下,迟钝地意识到了天乾的这个动作的更深层含义,他有些理解不了对方对那方面仿佛没有尽头的索求,更羞耻于在床榻以外行这种事?,尤其是他不喜欢的水里。
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声音发起一丝颤,做最后?一丝争取,“我们先出去……”
“就在这里。”
在一阵静谧的水声中?,天乾吻了上来,把中?庸困在臂间。
身体被抬高,又掐着摁陷下去。
中?庸的四肢忍不住扑腾起一阵水浪,可马上就被更激烈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