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宫…我……
屋外大雨声沸。
屋内却有一对身影紧密如一体, 唇间黏腻水声愈深愈密。
终于再次尝得这让他这些天魂牵梦绕的滋味,天乾的全身的每一处仿佛都在狂欢疯腾,龙鳞琥珀的信香疯狂从?腺体释放, 并且试图无孔不入地侵染怀中人的每一寸肌肤,好让已?经没了自己气味的对方, 重新覆盖上?自己身上?的气味。
虽然?怀中人也曾尝试挣扎,可在天乾的强力挟制下, 终还是退一步, 似放弃挣扎, 任由天乾把自己囚在怀中, 先行满足他体内几近漫出的汹涌欲.望。
他的阿泠果然?还是如分别那一日这么乖……
天乾一边细细品尝口?中的娇嫩的唇瓣, 一边忍不住这么想,只?要他稍稍给出一点好,对方便会?加倍地回报回来。
无论自己在床上?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对方都会?一声不吭地忍下来, 哪怕被他咬后?颈咬得血肉模糊, 注入再多的信香,怀中的中庸也最多只?会?用力抓住他的衣袖, 即便把自己的指尖掐得泛白,却不会?主动要他停下。
这个瘦弱的中庸,是完全把自己胸腔里的那颗真?心, 鲜血淋漓地剖出来,再用无比真?诚纯洁的目光一点点捧到自己眼跟前了, 却只?希望身为狩猎者的自己,能少受一点罪。
想到这里,天乾脑中的那颗在不知不觉中破壳发芽的种子,吐出了嫩绿的小片枝叶。
这颗小芽说是小芽, 也不过?是他找不到更?好形容这东西的词语。
就像一颗发芽后?扎根在他脑子里,以吸食他喜怒哀乐为食的小芽。
这颗小芽是何时种在他脑中的,天乾并不知道,他也是在中庸第二次说出“他想离宫”时,才意识到这颗小芽的存在的,而那时,它?已?经在他脑中发芽扎根,还搅动着自己刺痛的神经。
没人知道,在一开始,天乾是曾经尝试压抑自己脑子里的小芽的,这也是他为何一开始并没有阻拦中庸回到冷宫的原因,毕竟,他不喜欢被人拿捏的感?觉,更?别说对方还只?是个傻傻付出自己满腔心意的瘦小中庸。
可后?面的情况却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见不到的中庸的那些天,天乾脑中的这颗对于突然?出现并破壳的小芽,不仅从?没一日有过?衰死的表现,还以一日为单位地体积迅速发展膨胀着根系,如滚雪球一般变大到无可阻挡之势,并最后?到了天乾无法忽视的深入大脑的土层之下的地步,刺痛着他的神经。
一直到他现在重新把多日不见的中庸重新抱入怀中,并重新尝到中庸唇齿之间那平淡却又?无比甜美,甚至有些着迷的滋味,才终于停止在他心头作乱。
天乾当然?不认为这是爱。
身为东宫之主,天乾自幼便知晓,为皇为帝之人,最不能有的便是情爱。
情爱是王侯将相的美人冢,是无数英雄的折戟地,他不会?犯这种错。
他脑子里的那颗小芽,天乾也只?是把之当做不为了自身那药石无医的狂躁信香的一种表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