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兄,我们?到了吗……”
视线被蒙住,青令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贴在耳畔的,属于?男人的强劲沉闷的阵阵心跳声。
“快了。”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青令的心安定下来。
有皇兄在,没人能再伤害他。
突然,他被沈长冀从怀中小心放下并?站稳,“我们?这是到了吗?”
没有得到沈长冀的指示,他不敢摘掉眼前白绸。
“嗯。”
一声嗯,他的手被牵起,又往前站了几步,紧接着?,蒙眼的白绸被解下。
青令瞬间呆住。
明明是数九寒天,可入目所及的,尽是数不尽的灯火下铺天盖地的绚烂嫣红,以不可阻挡的冲击之势刷地挤占中庸的所有视线,一阵风吹过,飘下片片朵朵的花瓣,如仙女的彩袖飞舞,落在皑皑白雪上。
可以说,青令前半生在冷宫见?过的所有颜色加起来,都没有此刻出现他眼前的多。
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还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超级美梦。
手被人牵起。
“听说你一直想看南国?的花,寻常南国?之花在北方极难生存,这是南北交际特有的一种?花树,移植北方后,若人为提供热炭催之,便可一夜花开。”
沈长冀似有些遗憾,道:“但?可惜,这花只存一夜绚烂,待明日天一亮,便会尽数凋谢…嗯?”
望着?突然扑进他怀里的人,沈长冀刚想细问,却听到一声发着?颤的细弱询问:“为什?么…”
耳畔却响起轻轻一句:“阿泠,生辰喜乐。”
青令身体一震,而后,像是终于?可以不再披着?最后一层伪装,发泄地哭了出来。
而沈长冀则只默默抱紧他。
哭够了,青令抬起头,满心欢喜地说:“皇兄,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沈长冀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既然是生辰,那?许个愿吧。”
青令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默念了会儿,睁开眼:“许好了。”
沈长冀问:“许了什?么?”
青令下意?识想说,可马上就又闭紧了嘴,“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长冀到没有强求,抬手将他额间有些凌乱的碎发撩到耳后,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微笑道:“夜越来越深了,我们?回去吧。”
青令却拉住他,希冀求:“皇兄,能不能再久一会儿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花……”
“再多看一会儿……”
青令转头看向身后的花,喃喃道:
“就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中庸的语气有些悲伤,好似在这满园只有短短一夜花期的花树告别。
沈长冀望着?这样的中庸望了好一会儿,心里掠过一丝异样,招手让人弄来火盆绒毯手炉,还有些糕点,就在这浸着?凄寒的夜色中从身后抱着?他,陪他一起看赏夜花。
许是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多花,青令好像在珍惜一样,难得格外精神,心情也欢畅了很多,竟主动说起自己在冷宫的生活,说到冷宫里的野花只有很短的花期,他突然有些兴奋,问沈长冀,知不知南方有种?一年四季都不败的花。
沈长冀却反问:“你怎么知道南方有种?花四季不败,”
青令想也没想:“我听人说的……”
沈长冀皱了下眉,但?极短的时间便恢复如常,再加上夜色深沉,以及青令并?没有看见?。
花香催困意?。
几乎不多时,察觉到怀中人睡意?爬上沈长冀便听不见?怀中人的说话声了,低头,睡着?的小雀鸟呼吸浅浅,半张脸露在静谧的月色下,另外半张脸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