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同袖子中不小心?从袖中露出的东西, 轻蔑笑了?一声:“多年不见,君同现在还喜欢吃这种?小孩玩意?”
“非也。”
冼君同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露出笑意:“是家妻爱吃。”
沈长冀对他人夫妻之间的事情并无兴趣, 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在冼君同坐下?的同时, 他开口道?:“一别多年,君同, 没想?到你我今日能?在这偏远之地重逢。”
昔年曾经有过一段旧交的冼君同, 此刻却极度谦卑道?:“陛下?已非当年还需自己亲赴西行, 训兵自卫的东宫太子, 两年灭五国?, 活埋诸国?权贵军俘万人,无人不怕,无人不晓, 天下?皆传陛下?定会重现北高祖雄武, 一统天下?, 而微臣还是一介小国?臣子。”
冼君同这话里夹枪带棒,沈长冀冷笑道?:“冼相难不成还怪朕统一他国?时, 没有把那些尸餐素位的各国?权贵供起来?”
“微臣不敢。”
冼君同低头说:“只是,百姓何辜,南方那么多百姓因陛下?所谓的统一, 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要立不世之功, 死?人是必须的。”
沈长冀站起来,道?:“堂堂冼相爷,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冼君同叹了?口气?,“或许是吧, 微臣娶妻之后,夫人教会了?微臣很多,就比如所谓因果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他问:“难道?陛下?这一生难道?没有失去极重要之人,极重要之物的时刻,那一刻岂不痛彻心?扉?”
沈长冀似被这话扎了?一下?,神色猛地一变:“朕还不需要你个臣子教朕做事!”
“贺宵,送客!”
冼君同心?知二人旧日交情至此殆尽,起身离开,还是忍不住问:“陛下?会对南业动手吗?”
迟迟得不到回应,冼君同也只能?放弃,可转身时,沈长冀却又突然叫住他,背对着他:“带走?你的东西。”
冼君同看?到桌上不小心?忘拿的冰糖葫芦,拿起放入袖子,行礼离开,听到对方道?:
“再见,朕会杀了?你。”
冼君同低头:“臣谢陛下?这次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