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心引起的。她看见一辆坐满庄稼汉的大车,隆隆地迅速过去,他们是从车站回家的证人。大车经过铺子时,那老雇工跳下了车,进了院子。听得见有人向他问好,问了他一些事……
“剥夺权利,没收全部财产,”那人大声说,“流放西伯利亚,服苦役六年。”
看得见,阿克西尼娅从后门出了铺子。她刚卖过煤油,一只手还拿着瓶子,另一只手拿着漏斗,嘴里衔着银币。
“爹在哪儿?”她问,声音含糊。
“在火车站,”雇工答,“他说:‘天黑些我回去。’”
这下院子里的人都知道,阿尼西姆被判服苦役,厨娘在厨房里突然大声哭诉起来,像在悼念亡人。她觉得按规矩她得这么做。
“阿尼西姆?格里戈里奇,你这蓝天的鹰,这一走叫我们如何是好……”
家里的狗被惊得汪汪叫起来。瓦尔瓦拉被搅得六神无主,跑到窗口,扯起喉咙,大声喊厨娘:
“得了,斯捷潘尼达,别嚎了!看在基督的分儿上,别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