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4)

属。另外还有一位作家,年纪轻轻,却已名声在外,他写过不少中篇小说、剧本和短篇小说。此外还有谁呢?是了,还有瓦西里?瓦西里伊奇,贵族,地主,业余的插图画家,刊头卷尾的小花饰设计者,酷爱古老的俄罗斯风格、壮士歌和民谣,在纸张上、瓷器上和熏黑的盘子上,他能创造出真正的奇迹。这伙逍遥自在的演艺人员,命运的宠儿,虽说一个个彬彬有礼、态度谦和,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想起医生的存在。戴莫夫这个姓氏在他们听来跟西多罗夫和塔拉索夫毫无区别。在这伙人中间,戴莫夫显得格格不入、多余、矮小,尽管他身材高大,宽肩阔背。看上去他身上的礼服像是别人的,还留着店伙计的胡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是作家或艺术家,那么别人就会说,他那胡子令人想到了左拉[16]。

那位演员对奥莉加?伊凡诺夫娜说,她穿上这身漂亮的婚纱,再配上亚麻色的头发,真像一棵春天里婀娜多姿的樱桃树,满树娇嫩的白花绽放。

“不,您听我说,”奥莉加?伊凡诺夫娜挽住他的胳膊,对他言道,“这件事是如何意外发生的?您听我说,听我说……我得告诉您:我爸爸同戴莫夫在一家医院里共事。有一回可怜的爸爸病了,戴莫夫日日夜夜守在他的病床前。多么了不起的自我牺牲精神啊!您听我说,里亚博夫斯基……还有您,作家,你们都听着,这很有意思,你们且靠近一点。多么了不起的自我牺牲精神,多么真诚的关怀!我也一连几夜没有睡觉,守着爸爸。突然间,了不得,姑娘征服了善良小伙子的心!我的戴莫夫神魂颠倒地堕入情网。真的,命运往往是这么离奇!爸爸死后,他常来看我,有时两人在街上相遇,有那么一天晚上,突然间冷不防他向我求婚了……简直像雪山压顶……我哭了一个通宵,我自己也没命地爱上他了。现在,你们瞧,我成了他的妻子。他身上是不是有不寻常之处:强壮,有力,像熊一样?此刻,他的脸有四分之三对着我们,光线不好。等他转过身来,你们瞧他的前额。里亚博夫斯基,您得说说这前额怎么样?戴莫夫,我们正说你呢!”她大声招呼大夫,“你过来,把你诚实的手伸给里亚博夫斯基……这就对了。你们做个朋友吧。”

戴莫夫善良而纯真地微笑着,向里亚博夫斯基伸出手去,说:

“幸会幸会。当年我有个同班毕业的同学也姓里亚博夫斯基。他不会是您的亲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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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加?伊凡诺夫娜二十二岁,戴莫夫三十一岁。婚后,他们的日子美满。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在客厅的四面墙上桂满了自己的和别人的画稿,有的配了画框,有的没有。她在钢琴和家具附近劈出了狭小而漂亮的一角,里面点缀着种种中国小花伞、画架、五颜六色的小布条、匕首、半身雕像和照片等玩意儿……她用民间木版画把餐室的墙壁裱糊起来,挂上树皮鞋和镰刀,屋角放一把长柄大镰刀和搂草的耙子,结果,餐室里洋溢着一片俄罗斯的乡野情调。在卧室,她在天花板和四面墙上钉上黑绒布,显得更像山间岩穴。在两张床的上方挂一盏威尼斯灯笼,门旁还立着一个手执戟的假人。大家认为,这对年轻夫妇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小窝。

每天早上,奥莉加?伊凡诺夫娜要到十一点才起床,之后她弹钢琴,要是有太阳,就画油画。随后,到十二点多钟,她就坐车去找女裁缝。她和戴莫夫手头的钱不多,只够日常开销,为了经常有新衣服可穿,以此引人注目,她和女裁缝只好挖空心思,花样翻新。她们经常把旧衣服染一染,加上一些不值钱的零头透花纱、花边、长毛绒和丝绸,如此一来就能创造出种种奇迹来。做出来的东西着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