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只是到了小区楼下,没有上楼进屋,他妈都另外有家庭和孩子了,他根本不想去见。吴书行看他情绪不好,也不勉强他,问他想不想去看看他的爸爸。他爸都去世十多年了,受心里一堵,没想到吴书行拉着他的手说:
“走吧,一起去看爸爸。”
时隔多年,受头一次牵着陌生的男人去了父亲的墓园,他在墓园外给爸爸买了一束花,本以为祭拜后很快就会走,没想到在那座坟头前哭成了一个泪人。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只有十岁,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对他很好,经常给他买玩具,病床上还会笑呵呵地陪他看动画片。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受看着那个被风雨腐蚀得灰败的墓碑,想到记忆里那个和蔼的男人,突然呜呜呜哭得很伤心。他爸爸还在的话,他肯定不会过得那么惨,至少不会被人关到精神病院。
吴书行看他哭得打嗝,很是触动地将他抱住,安抚道:
“不哭了……”
“呜……”受的鼻涕都哭了出来。
吴书行心里难过,心酸地安慰道:
“我以后会像你爸爸那样爱你的。”
“呜……”受还是很难过地哭。
离开墓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受的眼睛都哭肿了,吴书行拉着他一步步走下盘山小路,受看着路边的柏树,摘了一枝说要带走。
那一刻受很感谢吴书行,感谢他来陪自己看看爸爸,他一个人没有勇气过来,墓地所在的山坡阴森森的,但被吴书行牵着走,他一点都不害怕。吴书行安慰地笑笑:
“明年清明,我们再来给爸爸扫墓。”
受开心道:“好。”
吴书行看看他的肚子,欣慰道:“到时候就是三个人过来了。”
受想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别扭地红了脸。
第二天是周一,吴书行与陆曼相约去民政局离婚,男人一大早就出发,把受留在了爷爷家里,走的时候揉着受的脑袋,轻笑道:
“我们明天就去结婚怎么样?”
受别扭道:“我才不要这么快嫁给你。”
吴书行脸一黑,受嫌弃道:“你先把婚离干净了再说。”
吴书行悻悻地走了,受等他走后纠结要不要偷偷给章瑞轩打个电话,犹豫半天还是没打,万一被吴书行发现了就不好了。
受陪着吴昌国一直等吴书行等到天黑,却没想到等天黑尽了都没看到那个男人回来。晚饭前受不安地给吴书行打了电话,电话却打不通。
吴书行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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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国当晚十点多接到了陆曼的电话,吴书行出车祸了,伤势严重,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现在在ICU抢救。
陆曼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吴书行出车祸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正在国外出访的首席夫妇,吴永廉立刻结束了访问行程,当晚就坐了专机回国。
受和吴昌国一起去了医院,上车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自己真的克夫,跟过的男人好像都没有好下场。
等到了医院,也没能见到吴书行,只能在ICU病房外守着,救治的医院是首都第一军区医院,走廊上已经入驻了警卫,非吴家近亲家属不得入内。受在走廊上见到了陆曼,还有吴书行的岳父岳母,等吴昌国一走近,陆曼立刻红着眼睛迎上来,陆崇业夫妇也一脸沉重地迎上来。吴昌国来不及痛心,立刻焦急问:
“情况怎么样?”
陆曼立刻哭了出来,陆崇业比女儿冷静些,沉声道:
“还在危险期,正在抢救。”
受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跳,竟然这么严重?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车祸,最多撞断了几根骨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