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叔叔走得那么突然,爷爷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受头皮发麻,像被惊雷打中一样,周定海看着他,淡淡笑道:
“下午陪爷爷去看看陈叔叔?”
受简直都要吓晕了?去哪儿看,墓地看吗?周定海看成功把人吓着了,抬起腿躺上床,淡淡道:
“出去吧,爷爷想休息了。”
受脑子还在发懵,周定海已经躺上床,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受知道再跪着哀求也没意思,双腿发麻地站起来。刚打开门,就看到那个年轻的助理守在门口,看到他出来,轻轻朝里面瞟了一眼,然后领着受去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也是一间卧室。
卧室是中式古典装修风格,顶上一盏米白色的灯就像一个漂亮的古典灯笼,实木的置物柜上摆着兰草花,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受一屁股坐在床上,脑子还在发懵,他该怎么办?跟着周定海,只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他身边跟着那个老头混的哪个有好下场了?张国兆蹲大牢,陈恭跳楼,现在又轮到他了。
他感觉深深的无力,后悔一开始没有听张国兆的话,谁也不信,现在他上了吴书行的贼船,又被拖到了周定海的屠宰场里。周定海问他喜不喜欢吴书行,他什么意思,吴书行都结婚了,难道让自己又去爬床,给吴书行当小老婆?
他以为会被送到周定海的床上,没想到周定海反过来把他送到吴书行的床上,这个老狐狸!
33
下午的时候,周定海果然带受去了陈恭的墓地。受中午没睡,一直在思考解脱的方法,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来。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张国兆给自己留的后路,想办法联系海外的那个人。
周定海休息了一个小时,精神抖擞地起来,换了一身黑西装,外面加上黑色的防寒服,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一点。自从陈恭跳了楼,他已经阴翳了大半年,以前个个围着拍马屁的都见风使舵,过年都不敢踏进周家别墅半步。周定海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拉上防寒服的拉链,又戴好黑手套,心情愉悦地出了门。
见到受之前,他心里还很不安,唯恐吴永廉那个老东西还抓着他什么把柄,见到受之后,反而发现了他和吴永廉儿子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周定海宦海沉浮几十年,对什么都看得通透,人哪有不贪的,不是贪权,就是贪钱,亦或者贪色。吴书行从小跟着吴老爷子,根正苗红,身上没有什么污点,也没必要给自己找污点,他偏偏要给他泼上污点。
周定海笑眯眯地走到受的房间门口,亲自敲了敲他的门,和颜悦色道:
“小穆,出来了。”
屋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受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根本没睡着,听到周定海的声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他一拉开门,就看到周定海站在外面,和悦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周定海打量了一下他的眉眼,又想了想陆曼,心里觉得满意,直接转身道:
“走吧。”
受不知所措地跟着他,走下楼才发现那个助理也跟了上来,手里抱着一束白菊,受看到那束花头皮都开始发麻,真要去看陈恭?
周定海看他吓傻了,不容置喙地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车上牵,受全身都发冷,看着身旁一脸和蔼的帅老头,觉得他就像一个鬼。
吴书行说得对,真带他来见了阎王。
坐上车后,受大着胆子问出来:
“爷爷,你……你……中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周定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妙,受觉得自己懂了,好像又不懂,羞耻道:
“吴……吴叔叔都结婚了……”
周定海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还是不说话,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