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脸色微妙，继续道：

“为什么说要把你送给周定海？”

受涨红了脸，低声说：“陈恭说周定海有能力帮我，问我愿不愿意，如果愿意他帮我牵线，以后别忘了在周定海跟前说他的好话。”

“你见过周定海？”

受轻轻点头，检察官又问：

“什么时候，陈恭带你去见的？”

受羞耻道：“一周前，我想和陈恭分手，他用周定海威胁我，说我再不听话就把我送给他。”

“送给周定海做什么？”

受无比羞耻，嗫嚅道：

“就是……就是做情人……”

检察官神色更加微妙，又问：

“陈恭和周定海联系很多吗，都有哪些方面的联系？”

受可怜道：“我真的不知道，陈恭只带我去见过周定海一次，周定海当时在书房，看了我两眼就让我出去了，关上门和陈恭说了一下午的话，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检察官轻轻点头，又问：

“说说那个打火机吧，你用过一次，感觉有特别的地方吗，仔细回忆一下。”

受轻轻皱眉，想了很久才说：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检察官突然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

“是这个打火机吗？”

受仔细盯了半晌，皱眉道：

“下面有一截塑料壳好像不见了。”

检察官诧异地看过去，立刻道：

“在哪儿？”

受指着照片说：“打火机下面包了一截塑料壳，我以为是用来充电的。”

检察官立刻对他说：

“那截塑料壳是什么样，你确定打火机上有？”

受点点头：“嗯，有的，陈恭充电的时候会把那一截塑料壳取下来。”

检察官面带喜色，又对他说：

“我们会仔细检查你提供的线索，如果你提供的线索有用，可以为你争取减刑。”

受的眼睛立刻红了，检察官又说：

“你作为重要的检举证人，会受到我们的保护，别怕。”

受的眼泪哗啦哗啦掉，难过道：

“我会被判很久吗？”

他觉得整个人生都被毁了。

14

书房外，吴书行一直在看对受审问的监控，听到受说了那个打火机，立刻对站在身旁的秘书道：

“立刻去查查那个打火机。”

秘书一脸喜色，立刻按吩咐去办，吴书行又强调了一句：

“不要惊动周定海。”

秘书轻轻点头，立即走了出去。受在书房被两个检察官审问了四个小时，事无巨细全部交代干净，包括能想到的张国兆的所有事情都被问了一遍，审问完受晕晕乎乎，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吴书行走进去递给他一杯热饮，受喝完热饮才感觉回来一点精神。吴书行看他精疲力尽，又说了一句：

“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带你去见张国兆。”

受心头微微一震，吴书行看着他，怜悯道：

“一千多万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受恐惧地摇摇头，他对这方面完全没有提防。吴书行说：

“数额特别巨大，情节严重，一经查实，可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受完全吓傻了，木头一样坐在座位上，恐惧道：

“我没有……我没有……你帮我，你帮帮我……”

他现在完全将吴书行当成了救命恩人，抓住吴书行的袖子，哭得涕泪横流，他这辈子都没被吓得这么惨，哭得这么惨过，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