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幼卿想的正出神,景云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他走过去蹲下身看景云指的位置,一愣。
两个血字弃子。
这两个字写的歪歪扭扭,联想到他的位置,应该是胡六死前留下的,可这两个字又代表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夜幕落下闻幼卿回到家都没想明白,他点着灯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卷宗出神。
“还在想?”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闻幼卿下意识的回道:“想不通”
他惊愕的看着眼前不应该出现的景云,“你怎么来了?!”这人不是回将军府了吗?
抽出他手中的卷宗,景云淡然道:“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
闻幼卿一哽,干巴巴的瘪嘴,“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嘴硬的小骗子。
景云也不拆穿他,在他身边坐下,拿起帕子给闻幼卿擦头发,“湿着头发也不管,就不怕着凉?”
“等会就干了,没事的。”
“别人没事,你这小身板够呛。”
“景云!”
闻幼卿幽怨的扭头瞪男人,男人摁着他脑袋给扭回去,继续擦,“别犟,我说的是事实。”
景云的大手覆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头发,闻幼卿也乖巧了些,他瞥了眼被景云拿到一边的卷宗道:“胡六死的不对劲。”
“嗯。”
“云哥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你觉得呢?”
闻幼卿顿了下,回想着胡六的口供,“胡六的口供里说他的父亲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人祭,有个自称九黎后人的人找到桃花庄,人祭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擦的差不多了,景云把人扭过来,两人面对着面,“所以呢?”
“原本我并没有多在意这点,可想到胡六留下的‘弃子’二字,我猜测这个‘弃子’值得不仅是他自己,也是桃花庄本身,桃花庄也是被利用了。”闻幼卿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可紧接问题又来了。
看到闻幼卿脸上更加困惑,景云叹气,晏晏的心思太重了。
他摸摸对方的头,“你还在怀疑商澜清和其中的牵扯对吧。”
从边城案的荣正风开始,似乎就跟商澜清有说不清的关系,可偏偏又没有绝对的证据能证明什么,而且这些牵扯给闻幼卿一丝不对劲儿感觉。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闻幼卿觉得这些牵扯都太过刻意,以他对商澜清的了解,对方如果真的有问题,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嗯,可二十年前商澜清也不只是个小孩,怎么能牵扯的上呢?”闻幼卿觉得脑壳疼,蹙眉摁压着太阳穴。
“你钻牛角尖了,桃花庄是棋子,你怎么就知道商澜清不是棋子。”景云握住闻幼卿的手,自己替他轻轻的揉,“胡六一死案子线索就算是断了,你就是想破天也只能是猜测,别想了。”
知道景云说的没有错,可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闻幼卿是讨厌透了,他忿忿道:“我有种感觉,这次的案子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后面还有案子在等着我呢!”
“没事,再多案子云哥陪你。”男人捏捏他的脸。
闻幼卿听到这话一怔,抬头看男人的脸,却掉进对方眼中的一汪深情里。
“云哥……”
“怎么了?”
“没事。”闻幼卿倾身第一次主动抱住男人,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满满的安全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沦,“云哥,谢谢你。”
景云诧异的看着主动亲近的闻幼卿,脸上露出一丝笑,他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在对方的额上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意味的吻,“晏晏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好。
好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