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现在我们坐都坐下来了,再忽然提出交换位置好像有几分刻意和无礼。温聆玉只尽可能地与他拉开距离,而与我之间的距离就不可避免地缩小了。

不一会儿,围绕着篝火的舞蹈就跳得更加激烈起来,芦笙曲调也越来越激越。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庄重虔诚地凝视着篝火。

“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听到邱鹿小声地凑到徐子戎耳边,“看起来好怪。”

徐子戎挠挠脑袋:“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仪式,感觉不像是什么节日庆祝啊,他们的脸都垮着。”

邱鹿说:“你问问李遇泽,他看的文献多。”

我只得摇摇头:“我也没有在文献上看到过砍火星仪式,或许是生苗独有的节日。”

我身边的温聆玉也点头:“嗯。我看的书里也没有提及的。”

徐子戎说:“鹿鹿,你坐得离小沈近,你问问……”

徐子戎话说一半,对上邱鹿挤眉弄眼的表情,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邱鹿侧背着沈见青,右手不着痕迹地搭在徐子戎胳膊上,眼神不断后瞟,示意是沈见青,同时用夸张的唇语无声说:“他今天心情不好。”

今晚这一路走来,沈见青都没有对我们说一句话,只埋头走路。好几次徐子戎和邱鹿要去与他说话,他要么回避,要么只是寥寥几句应付。

“怎么了?”徐子戎回过头对我说,“我看你和他最聊得来,他怎么了?”

“我……”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也不可能要把我和沈见青的事情告诉他们,我只得说:“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解决一下。”

“哎!”徐子戎冲我招招手,“这里没有厕所……”

我忍不住轻声笑了下,独自往堤坝后的竹林里去了。

堤坝上的篝火烧得旺,竹林里虽说不上亮如白昼,但视物也是无碍。

我本来没有生理问题要解决,但为了装得像一些,便翻过一座小丘,躲到后面去了。

等我站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话题肯定也扯开了,便打算往回走。

我刚翻上小丘,却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手里端着小坛子,另一个则正揭开坛子的封口,凑近了酒坛不知道是放东西、闻酒味还是抢先品尝。

嗯?我心头一紧,直觉告诉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那两个人没一会儿便走出了竹林,向着堤坝走去。我翻出小丘,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不安感。

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我惴惴不安又神思不属地回到堤坝,徐子戎拉着我坐下,说:“阿泽,你闹肚子啊?去了这么久,脸色却这么难看。”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如果那两个人是正常行为,那我忽然站出来说这些不就显得不信别人、小人之心?

“不是……”

但也来不及我说什么,忽然场上的芦笙曲调陡然升高,声音激越,震动得耳膜生痛,心神也随之震荡,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一段芦笙调似的。就在曲调达到顶峰的时候,出乎我们几个的预料地,所有吹笙的男人动作一顿,声音猛地消失。

天地肃静。

在这样极度的喧闹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只觉四周的静更加枯寂,而篝火燃烧的声音低沉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这时,端坐在高台上的老人动了。

他在皖萤的搀扶下站起,缓缓来到台前,声音因为年迈而沙哑,但是他仪态庄重,眉眼威严,没有人敢因为他的年纪而欺侮他。

首领张口说着苗语,我们几个听不懂,但看还是会的。首领老人话音落下的时候,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一个端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