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来信,说明珠郡主之弟宋二郎往他们这边行来。

“……明珠郡主之弟宋明瑾,虽不曾科举,但自小跟随宋状元之师在明珠小学堂、明珠书院学习,博闻强识,心胸开阔,性子活泼,少年意气。

以明珠郡主的家风,若是能将其弟挽留做婿,定不敢辜负令嫒……”

经过几天的考察,这位隐士发现宋二郎确实很守礼,每天跟他女儿相处就是说外面的事儿,其他的从不逾越,甚至也没有进屋把他抓出来质问。

有时候这小子还一边说外头的事儿,一边帮他女儿捡柴火、挖野菜。

当然了,这小子前几天也没有发现他女儿原来是女儿身。

乖蠢乖蠢的,一看就被家里养得很好的样子。

隐士把自己的意思和盘托出来,宋二郎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我虽然隐居在此地,但也不是一穷二白,我家中略有薄产,可作为我女儿的嫁妆。

另外,我们一族在我们当地也小有名气,宋郎君尽管去打听。”

这人还贴心地为宋二郎指路。

“当然了,我也不是要强迫宋郎君娶我女儿,只是觉得宋郎君的人品值得我信赖,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隐士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他女儿,而是那样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他女儿也大大方方地听着,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宋郎君也可以在我们这儿多留几日,多与我女儿相处试试。若是不愿,我定不会强迫宋郎君。”

敢算计宋二郎,明珠郡主岂是好相与的?

“宋郎君若是觉得我女儿合你的脾性,可结为良缘,也请向家中去信道明。”

宋二郎倒也没有蠢到被人家几句话就诓住的份上,他谢过隐士的好意,言明自己需要考量。然后向隐士道别,下山去。

他去到当地所属的长社县,先去信给在近旁当县令的宋致远打听这人,然后又向亲自向县里人打听山上那位隐士,还真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哦,你说钟家五郎啊?”

“他也不是生下来就残疾的!”

“他原先也是进士呢,只是后来他们钟家发生了点儿事,他意外坠马,脊柱受伤,才落了个半身瘫痪!”

“什么事儿?那就不知道了!”

宋致远的回信要晚一点,但是要详细很多。说他找人打听过了,钟家本为长社世家,钟家五郎其人颇有才名。奈何在家族斗争中遭人算计,断了仕途。

这人一气之下与家人断绝关系,搬进山中居住,并开设草庐学堂教化山下孩童,半隐居半现世。

原本宋致远一个小小县令,是不可能打听得这么详细的,但是他去信问了唐侍郎,人家给他把关系捋得明明白白的。

“……长社钟家虽然早不复从前,但钟五郎其人颇有义举之名,是个清流人物,这门亲事于二郎你无害。”

宋二郎收起信,想了想,索性上山去看看,就见到钟五郎的女儿身着男装,在替她父亲给村童们答疑。

等孩子们都走了,宋二郎才过去说话。

“你怎的又扮成少年郎?”

“这里不比你们宋家台,民风还是相对要保守一些,穿男装方便。”面对宋二郎疑惑的眼光,钟小娘子解释道,“对了,我名嘉卉。你若是来找我,唤我名字即可。”

宋二郎从小听她姐的名字满天飞,也没觉得女子的名字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人的,就道:“可是‘山有嘉卉,侯栗侯梅’的嘉卉?”

钟嘉卉看了宋二郎一眼,有点欣喜:“对!”

宋二郎又道:“我刚刚听你回答那个孩子的提问,挺有意思的……”

两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聊着天,宋二郎发现,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