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隔了一天,宋长河又顶着女儿去了后山。
一来送书过去给王郎君批注,二来看看今天当值的是哪位,能不能问问火炕的事。
结果去了一看,还是大师父。
于是也没多说什么话,就走了。
虽说一个人这样变来变去,心里总是有点膈应。但宋长河就劝自己,算了,就当他是两个人吧!
家里,梅氏跟伍老娘搓那个鸭毛鹅毛,搓得也很恼火。
宋明珠跟她爹不敢吱声,默默地躲去角落里继续琢磨脚踏犁跟火炕。
第三天,雪化了一些,父女俩又出门去后山。
这回就是二师父了。
当宋长河提出“火炕”这个词儿时,二师父两只眼睛精光暴涨。
“就是那个火床,一头烧火,一头可以当床用……”宋长河不明所以,认真地解释。
“你从哪儿听来的火炕?”二师父问。
宋长河一脸茫然。
这不是你说的吗?
宋明珠也用清澈的眼神望着她二师父。
师父,你忘了吗?
二对一。
最终,二师父败下阵来。
“是吧……”二师父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起身到处翻找东西,“嗯……这东西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嗯……想一想应该还是可以……记起来的吧?
嗯……我画张图,你们明天再来吧……”
看着师父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狭小的棚屋里转来转去,宋明珠突然有点后悔。
虽然她并没有戏弄之心,但这事总归是她引起的。
“师父……”宋明珠喊了一声。
“没事,你跟你爹先回去!”二师父回过头道,“一点小事,我肯定想得起来的!”
宋明珠闷闷不乐地跟着她爹回了家,梅氏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出去不都好好的吗?”
宋长河一摊手,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大丫,这些鸭毛跟鹅毛都搓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梅氏喊。
婆媳俩搓这玩意儿,把指肚上的老茧都搓薄了。
“好的……”宋明珠无精打采地走过去,抓起一把绒毛看了看,道,“挺好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梅氏问。
“就把这些绒毛塞到衣裳的夹层里面去……”宋明珠打起精神指挥她娘,“也不用太厚,均匀一点,然后打几个格子……”
梅氏怕大人的衣裳不好弄,拿的是女儿的小衣裳。
她在饭桌上把小衣裳铺开,然后一点点把绒毛塞进去,又喊宋明珠看够不够厚。
“差不多吧!”宋明珠摸了摸,道。
梅氏又用针横竖各打了两行线。用宋明珠的说法,就是把绒毛固定在一个范围里,让绒毛不要乱跑。
然后,梅氏剪了线头,把小衣裳递给宋明珠。
“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宋明珠接过她娘做的简单版羽绒服,脱掉身上的芦花棉衣,穿上。
刚上身时有点冷,但很快,绒毛吸收了身上的热气,就慢慢鼓了起来。
“对对!就是这样!这种羽绒服不能太大,就得贴身穿!”宋明珠非常惊喜,“娘,可暖和了!”
梅氏不大相信,把手伸到女儿背后一摸,感觉确实有点热乎气透出来,温温的。
再把手伸到羽绒服里面,发现果真暖和。
“真的呢!”梅氏惊喜地道,“比芦花暖和多了!”
伍老娘跟宋长河也跟着摸了摸,都觉得很好。
“确实比芦花暖和!”
“摸上去软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