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浓夏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但为了给容景之留面子,她努力的忍着,直到现在她实在忍不住了,笑的东倒西歪,“哈哈哈,”

“笑死我了,哥,你年少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现在说话怎么不话中带着毒,毒里还搀着刺了。”

容景之其实一开始是想要阻止老道长翻他黑历史,但看到盛浓夏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就有些犹豫了。

而且她还说了一句,“没有看到你以前的样子,真的挺遗憾,如今听其他人口中的你,我就能想象到你年少的模样。”

这话一出,容景之哪里还能阻止,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来说,只是自己年少时的行事风格,实在不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那时候还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是人,不是神,还是一个人格算不上健全的人,自然会有很多弱点。

从道观出来以后,盛浓夏挽着他的胳膊,揉着自己的肚子,“都怪你,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可惜那时候没有留下照片,不然我真想看看,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容素商差别到底有多大。”

“你想多了,其实容素商像极了他亲爸,我兄长,”

“你哥?”

“对,”容景之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他放慢步伐,和盛浓夏两人慢悠悠的走在竹林的小道上。

“容珩之比我大了不少,他结婚的时候我才来十来岁。”

盛浓夏一直都知道容素商不是他亲生的,但对容素商的父母,书中连名字都没有出现。

“他们是出了什么意外?”

容景之顿了一下脚步,“不是意外,他们的结局一直都是自己选择的,容素商的性格是他们两个性格的结合。”

“他看起来桀骜不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偏偏又对亲人格外心软,”容景之虽然不常在家,但他对容素商十分了解。

“我大嫂是个外柔内刚,懦弱又刚烈的理想主义者,当她发现婚后的生活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时,她缩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别人欺负,但当其他人耗尽她所有的耐心时,她又转头给所有人一个剧烈的回击。”

说起来这些年港城那两个人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疗养院中,还要谢谢她这位大嫂,在人生的最后用尽毕生所学,毁了他们身体内器官。

“那你大哥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矛盾体,对外人的手段十分凌厉,对我这个可能对他有威胁的弟弟也是防备打压,可是他偏偏相信他的父母永远真心实意的对他。”

盛浓夏抬头看了容景之一眼,发现他眼中没有一丝伤心才放下心来。

“他那么坚定的相信父母会永远爱他,是因为他们不够爱你吗?”

盛浓夏十分明白,只有足够坚定的选择,才能让容珩之相信,他的父母永远都会站在他身边。

容景之声音平和,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过往,“我的出生其实不是他们所期待,而是那时候还健在的祖父母认为一个孩子不够保险,如果他出现任何意外,容家嫡脉岂不是要异主。”

“所以我出生了,但在他们发现我和常人不一样时,原本就不多的目光被彻底收回,他们一开始是希望我做个备选,如果容珩之不出意外,我就是那个辅佐的人。”

“但在发现我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后,他们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盛浓夏听到这句话,心口狂跳,她总觉得下一句话会颠覆她的三观。

“容氏家大业大,不缺我一口饭吃,他们就养着我···把我当成器官的容器,如果他们几个身体有什么异变,我就是最好的器官提供者。”

“他们脑子有毛病吧!疯了吧!”盛浓夏手脚冰凉,气得破口大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那你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