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浮出水面,忽然被人恶狠狠地拽住头发往湖底拖去。

“再怎么努力,不过也是个灵根受损的废物!”那人轻蔑笑道。

这里又冷又黑,一点光也照不进来,只有无数道冰锥从地底生出,散发的寒气冻得他全身发紫。

“像你这种人,做炉鼎我都嫌恶心!”

恶毒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他才不是废物。

少年睁开眼,打算从这不见光的深渊里爬出去,他伸出冻僵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沿着石壁往上攀援。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手流血生蛆,露出森森白骨,终是靠近了深渊的边沿。

要出去了!

他舔了舔干渴到开裂的嘴唇,抱着这样的希冀奋力地爬了出来。

结果看见的,却是另一个黑漆漆的,无边无垠的深渊。

“你就在这儿慢慢等死吧!哈哈哈……”

刺耳的狞笑声随着那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少年呆愣在原地,忽是一松手,整个人飞速从顶端坠落,「啪」的摔在无数道冰锥上,尖利猛得贯穿他的身体,只余留血水淌落时滴滴答答的清脆声。

好冷。

他睁着眼,眼里渐渐失了神采,冷意逐渐袭来,开始吞没他的意识。

突然,天光万丈,一阵暖意自外界涌来,温柔又缠绵的抚摸着他。

随后有人握住了他伤痕累累的手,丝毫不嫌弃他浑身血污且脏兮兮模样,其容貌隐在光影里,温和又坚定唤他:

“师兄。”

他猛地睁开眼,一张春风满面的脸先钻进眼帘。

这人坐在榻边的矮椅上,手肘抵住锦缎天丝褥子,右手掌拖着下颚,温和无害地仰头望着他。

他稍微晃神,惊觉方才只是缠扰自己的噩梦,忙正了神色:“何事?”

“来看看师兄好些了没。”

苏纨细细打量他,发现依旧能从他身上寻到毫无血色的病态,心下不禁失意:这病秧子啥时候才能好起来,跟他痛快地打上一架?

察觉到徐清翊带着凉意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往自己手腕看一眼,想起了他先前哄着寒毒发作的他弄断的那圈镣铐,笑吟吟地抬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